不给勿乞任何问话的机会,一见到勿乞,那几个被俘的刺客立刻自爆肉身。他们的魂魄更是化为无数肉眼可见的青黑色烟丝四处激射,细细的烟丝化为巨大的罗网向勿乞等人当头罩下,罗网中隐隐传来尖锐难听的鬼啸声,这一击也不知道引来了多少阴鬼之力伤人。
百亩大小的地牢坍塌,勿乞双手点出流水一样的太古符文,化为一尊黑漆漆的铜钟形禁制,在可怕的bào zhà中牢牢的护住了众人,等得bào zhà激荡的冲击波渐渐平息了,这才带着众人从地下钻了出来。
原本深陷地下的地牢已经变成了一个方圆百亩左右深入地下数十丈的大坑。这些刺客的肉身炸开,浑身血肉化为一股粘稠的毒液,地下的岩石泥土都被毒液腐蚀成青烟冉冉飘起,那宛如无数条蚕儿吞噬叶片发出的‘嗤嗤’消融声听到人耳朵里让人浑身鸡皮疙瘩直冒。
“嘿,死士么?”勿乞带着众人飞回地面,咬牙望着那个被彻底摧毁的地牢,挥手下令让黄俍立刻召集民役将这个大坑回填,在回填前还要从司天殿弄些解毒的药物洒下去中和毒姓。没说的,和勿乞有这个深仇大恨,派出这种死士刺客用这种狠毒手段计算勿乞的,除了玉玅那老家伙还有谁?
勿乞已经卷入了中州玉家和良渚玉家本宗之间的权利争斗,虽然他在这里面只是一个不起眼的小角色,可是自觉丢了面子、被乱了阵脚的玉玅怎可能放过勿乞?这次的刺杀,也许只是接踵而来的无数刺杀的先锋罢了。
以玉玅各种咒法的歹毒狠辣,这些刺客身体所化的毒液里还不知道有什么邪门玩意,这块地皮以后怕是都不能用了,勿乞直觉这些毒液会让这块地以后变成一片死地,寸草不生说不上,但是也别指望这块地皮以后会水草丰美、牲畜繁茂就是。
“死士?”卢乘风的阴森的笑了起来:“盘古大陆也有人蓄养死士么?嘿,倒是要看看,他们的死士和我大燕的‘刺’比起来,到底谁更胜一筹!”
勿乞眼睛一亮,他想起了他和卢乘风碰到过的,大燕那些根本无畏生死,把自己的姓命和别人的姓命都不当做一回事,狠辣阴邪、狡诈凶狠的‘刺’。勿乞当即将这个任务指派给了卢乘风,要他尽快和鄣乐公主联系,要鄣乐公主提供一些可行的歹毒法门,要卢乘风立刻挑选一批‘刺’出来。
玩刺杀么?勿乞不由得冷冷一笑,你玉玅有多少儿子孙儿经得起勿乞源源不绝派出去的刺的刺杀呢?你要玩,那就陪你玩,勿乞咬着牙暗自发了狠心。
就在东海城处置这些拼死一击的刺客闹出来的麻烦时,有几名郡守府的侍卫急匆匆的赶了过来,海州牧玉曷带着一批随从,已经来到了东海郡守府,并且指名道姓要见勿乞。带着这些侍卫过来找勿乞的,是一名卢乘风带来的小文官燕飞雨。这些卢乘风调教出来的文官很有眼色,燕飞雨很恭谨的告诉勿乞,玉曷的脸色很难看,他身边似乎还有几个中年人对玉曷很是不假辞色,玉曷似乎正被他们压制。
燕飞雨如今是郡守府的总管,专门负责迎来送往、端茶送水、门房门禁、护卫安排之类的事务,他刚刚借着让侍女奉茶的机会,观察了一下玉曷和那几个中年男子的关系。玉曷询问起勿乞如今的情况时还是很关心,更有点忧心忡忡的样子。而那几个中年男子的语调就很是难听,听他们幸灾乐祸的语气,似乎是巴不得勿乞赶快死掉才合乎他们的心意。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啊!
勿乞冷笑了起来,他向卢乘风点点头,卢乘风带人去处理东海城的诸般事务,勿乞自己则是带了数百名修炼了天地真身诀的护卫,骑上一头高头大马,一路风风火火的赶向郡守府。
保持着大虞一贯的风格,黑色巨石搭建的郡守府上空,一条蛇形飞舟和一条蝎形飞舟正并肩悬浮在离地三里左右的空中。那蛇形飞舟是玉曷的座驾,勿乞自然是熟悉的。但是那条外形宛如蝎子,还是背生四翼的蝎子的飞舟,则怎么看上去都透着一股子森森邪气。
通体漆黑的蝎形飞舟,表面蒙着一层不知名的鳞甲,应该是从某种巨蟒身上取下的鳞甲。飞舟的头部呈圆形,蝎子形的口器中隐隐有一点绿光闪烁,那应该是某种威力极大的战具喷射口。而飞舟的尾部则挑起一条形如蝎子尾巴的倒钩,粗有丈许的倒钩闪耀着淡淡的绿光,锋利的尖刺上隐隐可见数十个诡异的符文隐现,隔了这么远的距离,勿乞都能闻到那尖刺上散发出的腥味。
神识不动声色的扫过这条飞舟,勿乞惊骇的发现,这形如飞蝎的飞舟,居然真的是用一条长有三里左右的巨型蝎子的外壳加工制成。这种巨型蝎子,在盗得经中只有‘绿尾赤心蝎’这种异种,是一种毒液能够让金仙都魂飞魄散的歹毒玩意,换言之,这种蝎子能和金仙抗衡,将它制成飞舟,不用想都知道那成本有多大。
玉曷的那条蛇形飞舟和这条飞舟比起来,就好似豪华房车旁边的一破烂三轮,完全没得比。
不动声色的在郡守府门前下马,勿乞带着大队护卫走进了郡守府。
在郡守府的正堂里,面色阴郁的玉曷正手捧茶盏在那里发呆。茶水已经冷却,他却纹丝不动。另外几个身穿黑色粗麻布长袍的中年男子则是好整以暇的坐在正堂里的石雕大椅上,慢条斯理的品尝着已经冲泡成白开水的茶汤。玉曷身边侍立着六名月级祭司,而那几个中年男子的袖口上最少都绣着七枚弯月图案,在他们身后侍立的十几名祭司袖口上,也都大多是四枚以上的弯月图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