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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百七十(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四百七十

这样称呼还少了尴尬,就如新婚的少fu,把叔叔阿姨改口称为爸爸妈妈时,需要的是勇气,此时两个人还都没有这样的勇气。

初一到初七,周寂都是早上回到家,下午就来到阑珊别墅,他从来没有跟岑冰倩预约,也没有说明天我来,只是到时候就来了,早上却走得很早。他们的话逐渐多了,开始时家长里短,岑冰倩就跟他说自己的父母酒吧唱歌的时候父母就不同意,后来自己演戏出名了,他们更担心,一天一个电话,却很少来看她。周寂问为什么,岑冰倩说他们不想看她在人前脸,他们更希望自己的女儿嫁给一个老实本分的人,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女人,而不是明星。

“事与愿违,这就是天意。”

“人家都高兴有个明星的女儿,他们却从不看我演的电视或者电影,只要一打电话就要我赶快嫁人,就好像我嫁不出去似的。”

这样的说笑多了,拉手时就不再激动,聊家常时,周寂也开始埋怨她不听父母的话,岑冰倩就说如果听他们的,就不认识他周寂了。周寂就笑,然后是两人蜻蜓点水的ěn。

两个人都喜欢这种ěn,只要一有分歧,就毫不犹豫用上这个武器,沾水即飞,然后就笑,还有了热恋中的调皮。岑冰倩说你的舌头怎么带刺,钩得人家刺痒。周寂说你的牙怎么那么锋利,像是要把人家的舌头切掉。然后就抱着滚成一团,之后红着脸又坐好,接着聊天。

周寂一直到初七的时候,才发现屋子里杨德康的痕迹只剩下那幅油画,他有些得意的同时也有了醋意,这种醋意是逐渐生出来的,就如陈酿一样,不用开瓶就能让人口酸。

岑冰倩还是看出来了,不用他问,就笑着说:“周寂,你再仔细那个背影像不像你?”

过了初七,周寂就没有去阑珊别墅,也没有给岑冰倩说再见。他想安静,心中却仍带着疑问:红蓝股份之所以有今天,杨德康之所以会跳楼,这里面一定有惊人的内幕。从岑冰倩的言语中可以看出来,杨德康原本只是一个小有钱的股民,因为被营业部经理看中,又有一个重要人物让他飞黄腾达,这才一步步走过来,这绝对不仅仅就是好运气。可以看出来其实杨德康只是一枚棋子,幕后一定有着更大的背景。可他不愿意从岑冰倩的口中得知,他不愿意伤害她,就如他不愿意亲口给小麦说他与岑冰倩的故事。

让周寂想不到的是,得知让杨德康飞黄腾达的那个神秘人物是谁,竟然是áo千千透的。

上了班的周寂准备着开市之后的新闻,áo千千竟然找上é千千跟马回很熟,可她直接就找周寂,这让马回都感觉奇怪。áo千千说:“马总编,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可是周寂的学姐。”

学姐来了,周寂只能热情招呼,可没等周寂再热情,áo千千的热情就让整个办公室都热了。áo千千平静的相貌不会让办公室热,让办公室热起来的是áo千千的热情,她的热情是矜持、大方的,却让人一看就有些躁动。她的眉áo会说话,说起话来总是上挑,跟着眼睛一起舞蹈。其实áo千千最好看的是嘴,她的嘴小,却灵活,多了江南女子的灵气。都说嘴唇薄的人能áo千千对人说话时恰到好处的恭维,那种见人下菜碟的好,说到你的心里,说得你心里痒痒的。她跟周寂办公室里的人打了一圈招呼,还都在每个人的工位上停留片刻,说这个人字写得好,说那个人的文笔激ng妙,说这个人的衣着得体,说那个人的妆容激ng致,甚至还磨着一个女孩子要学习化妆,这个少年天才有着学生的姿态,想不把办公室搅热都不行。

中午áo千千请周寂吃饭,说是要探讨一下读博的问题。周寂说:“áo千千,3月份考试,你准备得怎么样?”áo千千微微一笑,说:“你呢?”周寂说:“还好,就怕老师那里过不去。”“老师已经对我说了,他今年就收3个名额,你我已经定了。”

周寂这下踏实了,他本来从心里有些抗拒áo千千,就低着头吃饭,尽量少说话。áo千千却是个鬼激ng灵,她的矜持与学生姿态可以让周寂的办公室火,也就能点燃周寂。从见到周寂起,áo千千的心就突然动了,其实怎么看周寂都是平平常常、貌不出众,要说学历,也就跟自己持平,也不是什么伯克利或者耶鲁高才生。身高倒还可以,可嘴笨,很少妙语连珠,除了那一篇关于“o钱”的文章之外找不出什么有文采激ng华的东西。但就是这样一个人,让áo千千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

周寂偶尔抬头看她,带着疑huo,这种疑huo很快就被áo千千察觉,她嬉笑着说:“学弟,你是不是想知道我这么小就当上董秘的原因?”

周寂算是看明白了áo千千的眼里容不下沙子,他干脆就直说。áo千千笑得前仰后合,根本不顾及旁人,笑够了才说:“我哪里会做什么董秘,还不是给我姑姑看摊子。”

“你姑姑?”

“áo铅华,当初就是我姑姑给了杨德康投资才有后来的杨百万的,这你都不知道?”

原来如此,岑冰倩所说的那个人就是áo铅华,可áo铅华又是谁呢?

áo铅华是áo千千的姑姑。áo铅华只是一个大企业的结算中心主任,可她认识院里的所有领导,还交情深厚。过chun节时,上头对一个亿资金的去向已经有所察觉,领导对她发了话让资金回笼。áo铅华提着一箱子钱到领导家拜年,这还是第一次到领导家登én,不是她不想,而是她不愿意见领导的老婆。之所以不愿意还又来,要的就是他老婆吹吹“枕头风”。

领导的老婆是个醋坛子,不要说看见áo铅华,即使领导身边的秘书也必须是男的。她开én时那一脸醋意,腌几筐黄瓜都够了,可眼睛盯着áo铅华的箱子却有了笑意。她把áo铅华让进én就喊老头子,老头子出来也愣了,那种埋怨的神色让áo铅华心里有些不快,可她还是笑着说:“院长,过年好。”

院长老婆端茶出来时眼睛又盯着箱子,她恨不得能长一双透视眼,顺手还在上面铅华很识相,笑着说:“院长,你总是忙,这么多文件一直不好意思给你签,可实在太急了,只好给你送到家里来。”

“应该的,都是应该的。”

院长夸着áo铅华的能干,眼睛却瞄着老婆,说:“老婆子,把文件给我拿到书房,快去做饭,铅华可是稀客。”

老婆拎着箱子就进了书房,院长严肃地说:“你怎么来家里了?”

áo铅华妩媚一笑,说:“谁叫你不见我,也不想想人家是怎么过年的。”

这样的交谈只持续了几分钟,院长老婆就又出来了,一脸的花朵开得像chun天,嘴里客气着,就忙着去厨房张罗。áo铅华马上拦住说:“我这就走,不麻烦了,如果院长有时间,我今天想请您吃顿饭。”

“在家吃吧,外面多贵。”

“您客气了,我请您二位是我应该的,怎么能让您再麻烦?”

áo铅华说得彬彬有礼,院长老婆倒不好意思了,说:“国权呀,快去吧,你们总是谈工作,我就不去了。”

她都没有来得及送客人就钻进了书房,那里面的youhuo比院长本人大,她的拇指与食指不停地rou搓着,根本就听不见院长的笑里到底有什么内容。

áo铅华必须要让院长满意,不仅是钱的方面。她的招数早就准备好,在院长身上使用的招数与在贾徵道身上施展的招数截然不同,性质也不一样。一个是享受,一个是让对方享受。享受与被享受时她都是小女人,但小女人却有着不同的表现:被人享受时她显得娇中带泼,娇可以让院长知道自己还是男人,泼是让他有小男人的意思。人老了,就想多了,想追求青chun活力,如果她总是委婉娇柔,就少了青chun年少的莽撞,他需要这种莽撞,让他感觉自己真的年轻了。

满足了院长之后,áo铅华第一个见的就是贾徵道,不过这次她不是往日的娇里柔,而是不耐烦。往日的娇里柔都是既给贾徵道面子又能让自己感觉青chun的招数,而今天áo铅华的严肃与不耐烦都是贾徵道最反感的,也是最无奈的。

áo铅华看得出贾徵道的反感,不过她心里有数,她知道如何掌握这个度,这是她最拿手的,对于男人,尤其是贾徵道这种男人,这个度的拿捏必须计算到分毫,就如她要手下的人计算到小数点后三位。如果让她自己盘点,最让她得意的拿捏就是院长,现在的院长已是她囊中之物,她也松口气了,对如今的贾徵道她还只是牛刀小试。

开始她是成功的,这次必须要他听自己的,也只有听自己的才能让这趟浑水更浑。她隐隐感觉有些不妙,就把手张开,做个缓慢的翻手动作。一是她的手是妙手,不仅抓钱厉害,手形也好看,还很白嫩。在美容院的时候,小姑娘就要她做手模,她笑了,开心是开心,可她的手怎么能随便给人看?她还需要做手模赚钱?那些钱都不够她的手随便一刷。

这只手绝对不是简单耍绕指柔的,是能呼风唤雨的,她很自然就把手放在桌子上,心里尽管不耐烦脸上却是微笑。她说:“贾总,关于大宏达的作是不是可以再激进些?”

“如何激进?自从接手红蓝股份,股价已经涨了30,可吸货做得并不是很好。”

“为什么不来个大震dàng?我就不信这些散户不出手?”

“如果作痕迹明显,出货的时候就难了。”

“这就是我来的目的。chun节已经过了,这次要往上拉,连着几个5,然后就做空,再让它下跌几个百分之七八,我就不信吸不上货?”

“这样来回对倒,公司可就亏得厉害。”

“可是如果连着几个涨停呢?”

“这样作太明显,散户如果不上当岂不是自己玩自己?”

“这就是我要你拜访汪之翰的原因。他一支笔就可以让你有了题材,还有房天晓、张宏声,有这些名嘴跟着,还愁没人接手?”

“可……”

“没什么可是的,贾总,要想半年就能还上那些钱,不冒险是不行的。再说了,现在你分布各地的盘手与资金足够你耍的,为什么就不能加快脚步?很多庄家都是一年作一个来回,我们为什么就不能来两个?”

“不要把股民看成傻子。”

“哈哈……”áo铅华有了男人的笑声,“我知道你要说如果把股民看成傻子自己也肯定是个不折不扣的傻子,可股民就是傻子,不傻为什么要投资股市?只有10的人赚钱,这样的几率比中彩票多不了多少,可股市的人数还是每年以两位数在增长。”

áo铅华越说越激动,不过她的激动是种表演。她站了起来,挥舞着手继续说:“庄家的手段高明吗?还不是低吸高出,你要是去营业部大厅听听,似乎每个股民都知道庄家的作手法,甚至还看得出庄家什么时候吸货、什么时候出货,可为什么还是中了庄家的招?”

不等贾徵道说话,áo铅华又接着说:“因为赌徒心理。明知道庄家在出货,可看着股票天天涨,心里就痒痒,都想赚钱就出来,可有几个能出来?明明知道是庄家吸货,可看着股票天天往下跌,又有几个能把持得住?还不是照样把股票给你。当把投资当成赌的时候,就看谁的钱多了,你十几个亿,半年还拿不回来几个亿?”

“还有,如果不把股价做上去,业绩做好些,如何实现增发?不增发,你的投入怎么回来?”

“可是如果股价太高对增发也不利。”

“那就要在增发前先赚一笔,然后出货之后再增发。证监会那里我已经跟相关人员沟通过,增发没有问题,批下来就是在七八月份,给你的时间可是不多了。”

贾徵道满脸微笑,亲自把áo铅华送到车上。回到办公室的时候,看着他手下的人都愤愤不平,他还是笑着,说:“áo主任是为咱好,她说得有道理。”可心里已经就差把áo铅华的脖子卡住,骂着,却没有一个脏字。在心里骂人时贾徵道也不愿意说脏话,他要骂人也要骂得绅士。不就是认识个老头子吗?你说得轻巧,一拉一跌,就把钱赚到手了,如果都是这么简单,我还养这些人做什么?你只认阿拉伯数字,可这些数字是怎么出来的?你知道做曲线,谁不知道做曲线?散户都知道,可你知道曲线怎么做?既要散户相信这是市场规律又要他们死心塌地地相信曲线,这样才是正道,你不按规矩出牌,如果真的有一天散户都不相信曲线了,你做的对倒给谁看?你做的曲线给谁看?就凭那几张所谓的名嘴?简直做梦。他最终还是在心里吐出了一个脏字,不过在心里吐出这个脏字后,也就结束了他对áo铅华的攻击。

áo铅华说得虽然牵强,可却是事实,如果不在增发前赚一笔,就无法还上那笔钱,如果从现在的资金chou出来,下半年增发后该如何作?地产方面房价倒是高,可有价无市,市场的低i让他不得不把从股市赚来的钱贴补在银行利息上,他现在才感觉到红蓝股份真是一个烫手的山芋,而áo铅华却让资金烫手,因为她只是吃现成的。一想到这,他就忍不住给áo铅华发了短信:“晚上见个面?”

看着áo铅华的回答,他笑了,他今天不会再讨好她,他要成为一个红着眼睛的战士,他需要刺刀见红,需要血淋淋的残忍来消除他的憋屈,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她不会有敌对的感觉,也只有这种方法才能让他不失绅士却还能如往常一样“被她利用”。

想到这儿,他笑了,笑得他忘记了关上办公室的én,笑得他忘记了自己的风度。

áo千千笑了,这种笑是与年龄不相符的成熟,但这种成熟并不是发自内心,而是一种历练的结果。

贾徵道千算万算就没有算计到他与áo铅华吃饭的时候让周寂看见了。周寂与áo千千经常见面,这种见面都是áo千千主动的。áo千千的主动让周寂无可奈何却又有着一股吸引力,那就是她经常从嘴里吐出关于红蓝股份的事。周寂不敢追问,áo千千也不多说,就好像有着默契一样,每次都是到了关键的地方戛然而止。到了这样的关键地方,周寂本应该继续追问,可追问就容易让人发现自己的好奇心,可能让人提防,不问又与情景不对,他就总是找个话题岔开,后来实在找不着就问áo千千的爱情,说你的男朋友天天见你和别人吃饭他吃不吃醋。áo千千笑着说:“我还不至于成为剩女。”

吃饭的地方是áo千千选的,如果不是áo千千选,周寂也不敢到这种地方吃饭。去州府吃碗鱼翅捞饭已经够疯狂的了,这种地方虽然不如州府贵,可如果没有áo千千埋单,打死他也不会去的。áo千千选择的地方总是优雅的,是适合谈情说爱的地方,当然也正符合贾徵道的选择,这边两个人刚坐好,周寂就看见了贾徵道。他毫不犹豫拉着áo千千就溜出来,这是他第一次拉áo千千的手。他走得急又躲躲闪闪,到én口时áo千千已经娇喘吁吁,此时她的矜持不见了、睿智不见了,只有一颗心跳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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