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过来,阿嚏——你、你身上的香水——阿嚏!”她难受地蹙着眉,眼角泛着泪花。
余麟抬起手臂闻了闻自己,有些手足无措,“姐姐,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你闻不了这种香水——姐姐你没事吧,需要我叫医生吗?”
南娴摆手,捂住口鼻做了个驱赶的动作,余麟立马识趣地走开。
她捡起掉在地上的房卡,迅速开门、进屋、关门。
“姐姐......”看着在自己面前被猛地关上的房门,余麟懊恼地蹲下身,用力锤了锤自己的脑袋。
房间里,南娴背靠着门板,愣愣看着漆黑的房间。
好半晌,她抚着胸口长吁一口气。
刚才她演那一出,放在贺明骁和萧剪风面前,估计没两秒就会被拆穿。
但余麟不是演员,他还喝了酒,所以看不出。
欺骗一个对自己有那种心思的单纯小男孩,南娴一点没觉得不好意思。
不过她是真没想到,余麟会这么大胆。
她换了鞋,将自己摔进床上。
酒店年代久远,天花板上有一道细小的裂缝,无人修缮。
她就这样直愣愣盯着那道缝,心里五味杂陈。
上辈子,追她的人也有很多。
他们大多都是见色起意,想要那一晌贪欢,几次试探后见她没有回应便收了手。
没有一个像余麟这般令她头疼。
“直如朱丝绳,清如玉壶冰”,鲍照的这句诗,还真是十分贴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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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南娴做好造型下楼到大厅集合。
余麟是第一个到的。
他坐在沙发里,正抱着手机打游戏。
南娴心里一惊,下意识刹住脚步。
昨晚的尴尬一幕在脑子里一闪而过。
正纠结要不要进去,余光忽然瞥到镜头扫向了自己。
余麟也似有所察觉,抬头朝这边看来。
南娴扯了扯唇角,只好进去。
余麟起身,面上看不出丝毫不对劲,规规矩矩道:“姐姐,早上好。”
“早上好,”她在他隔壁沙发里坐下,和他大眼瞪小眼,“你——吃了吗?”
余麟点头。
南娴笑笑。
场面忽然陷入诡异的安静。
南娴视线飘忽,假装看大厅的装修,默默在心里祈祷其他嘉宾赶紧来。
好在,朗卓及时出现解救了她。
他拎着个大保温杯,溜溜达达地从酒店大门方向进来,见着两人,“嚯嗬”一声。
“起这么早啊你俩?”
余麟让出中间的位置,朗卓顺势坐下。
“吃早饭了没?”
果然,华国人见面第一句寒暄,十有八|九就是这一句。
南娴笑眯眯道:“吃了呢,朗老师您这是打哪儿回来?”
朗卓也笑呵呵:“身体不如以前了,觉就少,出去溜了个弯——旁边有个小公园,和老头老太们练了会儿太极!你还别说,他们的身体素质可比我们都要好,大清早就穿着件单夹衣,也不怕冷!”
南娴便顺着这话题和他聊起了养生,她上辈子在贺家学了不少东西,这方面倒还真了解一些。
朗卓没想到她会懂这些,双眼立刻有了神采,两人热火朝天地讨论起来。
余麟便在一旁默默听着,视线始终落在南娴身上,没有移开片刻。
镜头将这一幕完完整整记录了下来。
摄制组内,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无声息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