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谨慎行事是对的,可也不用如此谨慎,别忘了这里是山东,况且他们也不可能会拿我来要挟主公的,我仅仅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女子而已!”
刘铮同样的怔了一下,这话初一听没什么,可要细细一想却会听到其中有别的什么味道,似撒娇、似抱怨?
我在想什么乱七八糟的啊?刘铮甩了甩头,把脑子乱七八糟的想法甩了出去。
“小心些总是好的,我不希望你冒险,这不值得,不管是什么人要见我,就让他来好了,就算是万历皇帝亲临,也没什么可怕的!”
柳玉娘的眼眸一下子亮了起来:“主公……”
刘铮一摆手道:“行了!就这么定了,走吧,先回去,你让人去告诉裴秋,让裴秋去跟那人说,三天后就在齐东码头的河中心见个面!
说完这话,刘铮便头也不回的往回走,一边走,一边揉着胳膊,这条胳膊还是不得劲,被刺的那天,李润儿不仅打的他心肺受创,胳膊上也来了一下狠的,他本以为是断了,没想到徐铭心检查了一番后才晓得是脱臼了,可这脱臼的时间有点长了,复位后却留下了后遗症,不仅不能动武了,阴天下雨的时候还会疼。
柳玉娘目光落在刘铮的宽厚的后背上,闪了闪,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默默的跟上了他的脚步。
……
三天后,齐东县码头,黄河的河中飘着一艘小船,船上有四个人,下山虎魏博元坐在船头拿着鱼竿在钓鱼,船舱中刘铮和一个中年男人相对而坐,男人的身边还站着一个挎着绣春刀的年轻男子。
这艘船上没有船老大,不过却死死的定在了河中心。
一桌还冒着热气的菜,以及刚刚烫好的酒,刘铮用左手拿起酒壶给对面的中年男人满上了一盅,这中年男人轻轻笑了笑,没有任何犹豫的端起酒盅一仰头喝了下去。
“果然还是你这里的神仙醉正宗,你这小子当真狡诈无比,卖到京师的都不知道掺了多少水!”
“无奸不商嘛!”刘铮呵呵一笑,然后又给中年男人满上了:“你就不怕我在这酒里下毒?”
“你会吗?”
“不会!”
“那不就行了!”男人一仰头再次干了酒盅里的酒。
刘铮忍不住对着中年男人比了一个大拇指,又给男人满上了。
男人这次没有再喝,而是笑着道:“这酒应该用海碗喝,这么喝忒不爽利了!”
刘铮轻笑道:“我怕你喝一海碗就醉了,喝醉了怎么谈事儿?”说完刘铮一伸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男人点了点头道:“也对!”男人一仰头再次干了酒盅的酒,呼了一口气,然后道:“你只请我喝了,你自己怎么不喝?”
刘铮伸手点了点自己的胸口:“既然你来找我,怎么会不知道我受了伤?原本是想用茶水来招待的,可想了想,觉得用茶水招待太没诚意,所以换了酒!”
男人嘿嘿一笑道:“既然想有诚意,那不应该是舍命陪君子吗?”
刘铮轻笑着道:“我惜命的很,而且你也不是君子,君子和人同饮,最起码会先报上自己的名字吧?”
男人哈哈一笑道:“你这人当真有趣,我确实不是君子,不过你也应该知道我的名字了吧?你之所以拖三才天见我,不就是为了等京师传来的消息?”
刘铮也哈哈一笑道:“不愧是锦衣卫的指挥使,看来什么都瞒不过你!”
骆思恭似笑非笑的道:“彼此彼此,说实话你也很不赖,你的人居然敢光明正大的进京师,而且短短几天就站稳了脚跟,哪怕是你这里惹了再大的麻烦,京师里那几个人都没受到牵连!”
刘铮没有回答骆思恭的话,而是伸手做了一个请吃菜的手势:“骆指挥使,你可知道,做这一桌子菜有多难?”
骆思恭微微一愣,不晓得刘铮为什么要说这个,目光落在菜上的时候,他一下子怔住了,自打他来到船上,目光一直就停留在刘铮身上,还真没注意这桌子上,此时凝神一看,却被桌子上的菜下了一大跳。
桌子上居然全是绿油油的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