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观宴微侧头,手指抵着下巴,手肘压在膝盖上,那垂着的手还拎着那一串葡萄,一晃一晃的。
“嗯?”他朝她抬了抬下巴,调戏的把戏一套一套的,又坏又痞,让人恨不起来。
“……”章钰羞红满面,结结巴巴的,“谁,谁盯着你看了。看别人说话是礼貌。”
“呵……”戴观宴嘲了一声,仿佛听了个笑话。他坐起身,接着吃他的葡萄,慢悠悠道,“我们这圈儿,最不需要的就是礼貌。”
“……”章钰接不上话,咬着嘴唇泛委屈。
她干嘛要过来跟他说话,简直是自讨没趣。
她气上头,抓起桌上的果酒喝。
戴观宴不管她,双眸盯着前面看,那些人还在玩桌球。男人贴着女孩的身体手把手的教导,说是教导,说白了就是占便宜。
礼貌?
这儿全是披着羊皮的狼,哪来的什么礼貌。
章钰喝了小半瓶果酒,想起来自己为什么来这儿。舔了下唇瓣上沾着的酒液,她看向戴观宴,默了默,站起身,朝包厢的另一侧走过去。
过了会儿,她又回来了,手上拎着一个长方形纸袋。
“这个,送你的。我们的节目在音乐节上得了奖,你帮我们画了背景画,也是有功的。这双鞋是给你的谢礼。”
她双手托着纸袋,往前送了送。
戴观宴瞧着那盒子,微微讶然:“你还会变戏法?”
刚才没看她身边藏这么大一袋子。
章钰托着纸袋的手臂微微一僵,窘迫的差点把东西扔了。
原来他根本就看到她离开过。
所谓目中无人,就是这样吧。
章钰将东西往他身边一放:“礼物已经给了,收不收随你。”说完转身就走。
骨气还是有的。
戴观宴偏头扫了一眼那简约画面的纸袋,没动,接着看那边的玩闹。
司澈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在他身边坐下。中间就隔着那几十公分长的纸盒。
“哎呀,挺别致的一纸盒,看起来像是专门设计,特制的。”
司澈看完表面设计,翘起一根手指,拎起细绳把手往里面看了眼。
他嘴里的特制,指的是手工制作。
戴观宴回头,看着司澈大大咧咧的将纸袋搬到自己腿上,抽出里面的盒子,掀盖。
“哟,是双鞋子啊。”司澈故作惊讶,瞧向戴观宴,然后瞄他的脚,再去找鞋子的尺码。
“戴驸马,你穿几号鞋来着?”
戴观宴嚼着葡萄,坐姿懒散。他抬起一条腿,把鞋底晾给司澈看,让他自己找。
司澈才没那么傻,他拎着鞋,找到鞋底中央的小圆圈:“44码……驸马,你穿44码的吗?”
戴观宴:“你合适,就给你了。”
司澈笑得暧昧,将鞋子放回鞋盒,原样放回。“人家送你的,我怎么好随便拿别人的礼物。”
戴观宴斜睨他:“你什么时候脸皮这么薄了?”
司澈嘿嘿笑:“戴驸马,人家送你特制的鞋,还不够说明什么吗?是我能随便拿的吗?”
戴观宴接着吃葡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