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的灯暗了。
戴观宴沉静的呼吸了几口气,关了手机,往后退几步,坐在一颗大石头上,仍旧仰望着那扇窗。
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抽一根咬在唇间。
武琰从屋子里出来,瞥见池塘边有个人影,顿了顿,走过去。
戴观宴扫他一眼,漠声道:“这段时间,黎万崇的安排都做好了吧?”
武琰微皱眉峰,怪异的看他一下,冷声回应:“黎家的事情,只有一件事是你答应了要做的,其他的与你无关。你最好是办成了,不然我是不会放过你的。”
戴观宴冷傲的伸直长腿站了起来,两个大男人在月下面对面的站着,剑拔弩张,烽烟四起。
“你?”戴观宴冷笑着,“你是黎家的人吗?黎笑眉的丈夫是我,那么黎家的事情,哪件与我无关?”
武琰无声的攥紧了拳头,随即不屑的哂笑一声:“很快就不是了。”
戴观宴的冷笑沉下,眼底闪起了火光。他往前踏了一步,逼近武琰:“等这一天等了很久?”
唇角冷酷的笑意又缓缓勾起:“放心,不会有那么一天的。黎笑眉的丈夫只能是我,也只会是我。”
武琰的唇角绷紧,目光如炬:“是吗?可是我比你更了解她。”
屋子里传来动静,他往那一头看了眼,有个佣人出来,往这边好奇的观望。
武琰沉了口气,回头冷漠的扫一眼戴观宴:“那就等着看好了。”
戴观宴看着武琰离开的背影,讥诮的勾了勾唇角:“记着,只要我一天是戴驸马,你就只是个保镖,我就是你的主子。”
“嘁。”武琰的步子只停了一下,便长腿直迈,进了屋子。
戴观宴的冷笑也在那一瞬顷刻落下,目光惊疑不定。
黎万崇死的时候,就只有武琰在他身边。不止如此,黎万崇发病后,就只安排了武琰帮他做事,连黎笑眉都被他支配到横山。
黎万崇定然是有什么安排的。
也包括了他跟黎笑眉吗?
但不管戴观宴怎么猜想,他都必然要先回浣城,把那件事做完成。
第二天,戴观宴就飞浣城。早晨,他跟黎笑眉坐一张餐桌上吃早餐。看她依然没什么食欲,夹了一个虾饺放到她碗里:“这虾饺很好吃。”
黎笑眉捏着筷子拨弄了下:“几点的飞机?”
戴观宴顿了顿,苦笑了下道:“这么不想看到我?也就一两个小时的时间了。”
黎笑眉将那虾饺戳破了,里头的汤汁流了出来,馅料也一眼可见。忽然就有些反胃恶心。
忍着不适,她道:“我只是想尽快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你拖延的时间够久了。”
戴观宴轻轻牵扯了扯唇角,低眸,同样的筷子拨弄里头的虾饺:“是你黎家的东西,一定会送回。”
黎笑眉看他一眼,男人又苦涩的笑了下:“可是,忽然又不那么想拿回来了。”
他转头看向她,只要欠着她的,她就断不了。
就跟之前的无数次一样。
黎笑眉生气的看他:“你又要撒谎?!”她脸色都变了,眼角脸颊都泛着红色,像只愤怒的小鸟。
戴观宴轻轻的笑了下,摸了摸她的脸颊,两指一捏,还是软软的,像捏包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