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他以为,他最后悔的是失去了他以为的,会永远都守护他的黎笑眉,现在后悔的,是他失去了怎样的赤诚。
一腔热血被他熬得凉透。
而今,他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她对另一个人的忠诚与热血。
嫉妒与愤怒,多年的寻找,他的骄傲、自负、执着、霸道,在一张白纸的她面前,什么都不是,甚至变得可笑。
这是对他最狠的惩罚。
戴观宴为此又颓废了。
又是那个鱼塘。
司澈瞥了眼戴观宴,有气无力道:“你又在不高兴什么?”
他的眉角青了一块,被童叶欣的包砸的。
童叶欣回去了,他没走,不想回去接着吵架。
戴观宴抿着唇角不想说话,司澈悻悻的拎着鱼竿。
今天他没有上次的好运,钓那么多鱼上来,守了这么久,一条都没有。
等了会儿,越等越浮躁。他跳起来,抓起戴观宴的鱼竿往旁边一扔:“走,不钓了,泡吧去。”
戴观宴冷冷的看了看当空的太阳,这个时间去会所?有病吧?
司澈冷笑一声:“爷有钱,还怕没人陪玩儿吗?”
掏出手机几个电话,半个小时后,豪车三三两两的进入农庄。
司澈是社牛,又号称是最会玩的富二代,即使在阳城这样的小城市,依然可以呼朋唤友。
豪车里载着脸蛋漂亮,身材妖娆的辣妹,音乐一响,当场就开起派对。
司澈被人围在中央,兴奋的跳舞,还能在人群里抽空远远的朝戴观宴挥手打招呼。
戴观宴叹了口气,扭头继续盯着水面钓他的鱼,像个带发修行的。
一个穿着皮衣短装的女孩在他旁边坐下:“小哥哥,一个人钓鱼呐,不无聊吗?”
涂着美甲的美手自顾自的搭在了他的肩膀上,非常的自来熟。
戴观宴偏头,瞧着那只手。
手指漂亮,手形完美,若是以前的他,会有点兴趣跟她玩会儿。但现在么……他将女孩的手拎开,淡声道:“我女儿再大几岁,就跟你一样大了。”
“哦,那我该叫你大叔。”女孩笑嘻嘻的,身体又贴上来,“阿加西。”
手指软软的摸他的手,吐气如兰:“阿加西,不要钓鱼啊,我才是美人鱼……”
戴观宴轻轻拧眉,脸色冷下来,冷眸盯着女孩。
那眼神没有半点玩笑,明明白白的写着:滚。
女孩被吓到,不忘骂一声“神经病”。
女孩走了,找下一个能钓的男人。戴观宴也彻底没了钓鱼的心思。司澈搂着女孩走过来时,发现鱼塘那里已经没人了。
“咦,跑哪儿去了?”
……
戴观宴突然消失了,连黎宝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