麦尔在青石宫开宴会的时候,韦续正坐在木板屋的床上呆。丹允河坐在地上闭目养神,整个木板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自从韦续因为昌容的缘故冷落代雍,他的亲信们就对他心灰意冷。从第二天开始,就有人放弃对韦续效忠。麦尔释放了他们,让他们以平民的身份生活,还给了他们一笔遣散费。第一个放弃效忠韦续的人拿到遣散费之后,回到木板屋把这件事对其他人说了,在那之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放弃对韦续的效忠。
到了现在,韦续身边只剩下丹允河。他之所以还留在这里,并非是因为他对韦续忠心,而是因为他还在与炎鹤置气。但这是他一个人的置气,炎鹤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也不在乎他在做什么。
与此同时,炎鹤正在宴会上向麦尔展示自己的女性魅力。食物是小口小口的吃,酒也是小口小口的喝,一举一动都在学习身边的南怡居士。但和南怡居士不同的是,身材傲人的炎鹤每做一个动作,被包裹在衣服里的那对丰硕的果实就会随之抖上一下,给人一种色气满满的感觉。
麦尔的王妃们都去休息室给孩子们喂奶了,和言欣夜也不例外。她只是在宴会上露了个脸,并没有与宾客们做过多的接触,就直接去了休息室。王妃们离开之前,特意把她们已经选定的新王妃候选送到了麦尔面前。
伊丝塔和露露就不用说了,羽明礼也被推了过来,炎鹤则是主动带着南怡居士凑了上来。其他三人因为害羞,不敢和麦尔搭话,所以麦尔基本上都在与南怡居士和炎鹤说话。
“……展规划上的事,确实不能全听刘秀的。”
麦尔和南怡居士在一起的时候,基本都是在聊正事。炎鹤对政务方面的事没什么兴趣,但她还是装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在旁边听着。
“刘秀所在的世界科技很先进,也有很多先进思想,但他们思想中的糟粕也很多。比如说那个‘银行业’,统治者用百姓对自己的信任,让百姓把钱放到自己这里,替他们保管,这本来是好事。可那个世界上的人却以此来盈利,还觉得自己很聪明,这实在让人难以理解。”
“多谢您的理解。”南怡居士欣慰的一笑,“如果信誉都能拿来谋利,那社会还有什么人情味可言呢?所谓的‘贷款’本身就是违背人情的,是在利用人的贪欲和难处赚钱。有钱的人只要有钱,就什么也不用做,一直可以做有钱人,投机者可以用口舌去赚钱,勤恳工作的人却只能勉强维持温饱,这样一来社会不就更加不公平了吗?”
南怡居士的话让麦尔点了两下头。
“依居士所见,‘银行业’是该做,还是不该做?”
“该做,但不该按照刘秀说的方法做。”
南怡居士顿了顿,然后继续说道。
“我建议把王国银行交给和言家管理,锐知先生一定会把这件事办好的。”
由于拜伦斯王国财政困难,曾经做过保险推销员的刘秀给麦尔出了一招。他把地球上的金融体系拿到新世界来,想让麦尔开银行,解决财政困难。麦尔不太想用这一招,就把总理大臣和其他三位部长找来商量,结果其他三人都不同意刘秀的方案。
潘兴说,别人的钱就是别人的钱,用别人的钱赚了钱,利益至少要分给人家一半;若是赔了,必须赔偿全部损失,这样做才是合理的。银行拿着用户的钱去放贷、投资,挣了钱却只给用户那么一点点利息,若是赔了,直接破产倒闭,让用户承担损失,而且全部的风险都由用户来承担,这显然是不合理的。
羽昌年则是对金融业给予完全的否定。他认为金融业对社会的弊大于利,社会的进步显然是由思想和科技推动的,不是由货币推动的。经济的增长必须体现在生产上,而不是货币的数量上。只要生产力上去了,科技水平上去了,国家信誉上去了,就算没有金融业,国家也会富起来,人民的生活也会好起来。
羽昌年还说,金融业本身不能产出任何东西,也就是说从事该行业的人就像一群蛀虫一样,白白啃食其他人的劳动果实。这东西从根本上讲就是一个骗局,一个可以吸引喜欢不劳而获的人投入其中的骗局。脚踏实地的人看到这种东西都会躲着走,有良心的人也不会用这种方法去赚钱。
撒林则表示刘秀的方案很容易让商人阶层做大,甚至让国家受到商人阶层的控制,这对国家的展百害而无一利。身为伊利比人的撒林认为,商人必须在国家的控制下行事,不能给他们太大的自由,因为国家无法保证每一个商人都是爱国的。在掌权者爱民清廉的情况下,商人阶层肯定不会受到剥削,还能有一个健康的展环境。
撒林还说,掌权者有义务去调控市场,不能让商人为所欲为。尤其是要防止商人进行恶性竞争,或是垄断某个产业,这对整个国家而言都是不利的。
南怡居士则是觉得用信誉去赚钱实在是太没人情味了。她希望能让社会变得越来越公平,至少得让努力工作、生产的人得到他们应有的报酬,让他们过上更好的生活,而非让喜欢耍心眼儿的人把钱都赚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