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睡着了吗?”
本来因羞怯不舒服,一时半会儿没敢低头看看这个正在近距离接触他的墨彤却真的耗不下去,一抬头鼓起勇气,低下了头,一张嘴一合,吐出三字,这下话锋一转,嘴唇便吻了起来。
“呜...墨...呜...呜。”
潜意识里挣扎着,明白自己是受了欺骗,这个混蛋显然是假装睡觉,勾住了自己,于是这刚刚低头,男人就直接凑上来,手从头上高高地举起来,自己强壮的身体,直撑到她正上方,两人此时此刻坦诚相见,更像是亲吻得迷迷糊糊一般。
“呼!舒服了!”
也不知有多久,就在墨彤快窒息时,她才肯放脸颊憋红的卯凝安一摸薄唇坐在旁边水下台阶之上,一付欣赏的表情。
“墨彤你这大混蛋、大色狼、大变态!”
“安儿啊,你和我已经是一对夫妻了,干这些事,本来就天经地义,就算你现在喊破天,这个理,都无法改变!”
卯凝安双目圆睁,两手捧胸,气息奄奄,却怎么也找不到驳斥墨彤的理由,自己刚刚说得对,两人本来就是夫妻,做一件事,本来就很平常。
“墨彤我才不要呢!
“怎么了?”
“我不想侍寝。只要您对我稍有尊敬,就等着我真正准备就绪。咱们又...又...。”
卯凝安就是实在不能说出这圆房两字,越想说话,越觉得脸热,这到头来,只能掩面而过,脑袋低在水面上,几乎没扎破。
“嗯。”
墨彤不明白他为什么会同意,他可是天子啊,想找哪一个女人呢,就是只需要勾勾手指头就可以了,那个男人必须乖乖地躺在他的病床上,可如今只有卯凝安了,她永远都和其他女人不一样,浑身散发出阵阵诱惑,令人难以抗拒,就算贵为齐王了,还是这样。
“本王就等着你吧!等着你愿意做本王的小姐!”
“真的吗?”
“卯凝安!究竟什么时候起你才可以不用怀疑本王答应了你?”
墨彤略带哀怨地说道,像个女人在诉说衷肠,谁会想到,平日里那么杀伐决绝的国君,来到自己皇后身边,却是有如此无奈之处,但又唯有用心良苦,才能如此呢?
““我没有说不相信你,只是问一下而已。
卯凝安透过指缝看见墨彤落寞的表情,她将手自脸上放下来,在水里缓缓地走在他旁边,不知究竟中了什麽邪,居然将脸倚在他肩上,身上还有一些水珠,温热的气温,不知是从他身上传来的,还是泉水熏出来的。
“墨彤明天陪我到一个地方!”
避开刚刚的不快,也无法保持沉默,既然这样就比较难堪了,那就只能多说一些其他的话了,而这件事还是很有意义。
“出宫?”
“好吧,到外面走一走,到郊外走一走,总有一种坏预感!”
““是因为云国有刺客吗?
“或许吧,”卯凝安因水汽过重,目光涩涩的,于是也只能闭着,心里舒服多了,“不过也不能说,只是觉得心不安,云国使节忽然谏道,明着便是递上国书打招呼,暗地里却是只为与我相见,前些日子还闹得云国刺客杀人不眨眼,这件事凑在一起,还真不容易呢!”
“你父王,只是志向太重了,总是想获得更多的东西,早晚总有一天,要死于这种心性之中。”
“贪心不足蛇吞象!哪一个君王不就是这个样子的呢?墨彤你胸怀天下。现在九州得到三个。你知足么?”
“九州四海本该属于本王!”
“就是这样,皇兄既是国君,又是云国天子。云国虽然很小,却是一个国家,贪得无厌、野心勃勃、不甘于此,这些心,坐得很高,就会有,就是谁比谁高、谁比谁低、谁比谁高。
“安,本王问汝,若真有朝一日大齐与云国交战,汝又何自处之。”
““我是谁?
“嗯?”
“墨彤!我是想问问你。如今我到底是云国三公主还是大齐女王?”
“自是大齐后妃。
“此不可得也,”卯凝安说话总是不温不火,人仰马翻,但心与心之隔,似有千里之隔,总是求之不得,“大齐之太后,自当朝向大齐。吾在云国十馀年,母后得不到皇兄半分恩宠,更无吾为王妃之利,终被当作废棋,丢于异国他乡。今不恨之,乃善莫大焉。
“倒苦了自己。”
“苦又算得了什么呢?只要能吃苦,过去的事,就能不必多说。”
“如今...算苦尽甘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