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云中子辞去;李鬼开始反思自己的行为,还好没出什么纰漏。随后,李鬼忘却纷扰,开始安心巩固国术。
非止一日,国术修行渐至尽头,化劲功夫终于达到颠峰。自此心无其心,出拳时有而若无,实而若虚,正是形神俱妙之境。
随即,李鬼再次触摸到“炼虚合道”的真意。
其实,“炼虚合道”与“天人合一”的道理相通,恰是正反两面。拳经云:“固灵根而动心者,武艺也;养灵根而静心者,修道也。”
可见,前者是身与技合,后者是心与道合。所谓“技近于道”,即是此理。这也是炼虚合道之前,需要易髓的根本原因。
一日,有军士来报:“禀总兵,西伯侯奉旨进京,已至关前。”
李鬼将西伯侯姬昌迎入关内,就在府中设宴,私谓姬昌道:“朝中剧变方息,贤侯此时入朝歌,恐非吉兆。”
“昌亦知晓,奈何圣命难违。”姬昌叹息一声,说道:“将军不必挂心,昌自有主张。”
“末将倒是忘了贤侯精通易数,擅测凶吉。”李鬼失笑道:“贤侯决定入朝歌,想必应是有惊无险,化险为夷之局。”
“将军猜得甚准。”姬昌忧心冲冲地说道:“卦象如此,却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需知人心最是多变。”
“以贤侯才智,只须韬光晦迹,定能从容应付,安保无恙。”李鬼稍顿一下,又道:“唯一可虑的是贤侯归程时,或有凶险。不过有末将在,贤侯只须过了绳城,其后就是一片坦途。”
“多谢将军盛情!”姬昌犹豫了一下,方道:“据昌测算,昌之归期当在七年之后,希望届时将军勿忘今日之言。”
李鬼举杯说道:“定不相忘!”
姬昌亦举杯说道:“昌亦不忘!”
送走西伯侯姬昌,李鬼生活再次归于沉寂。
国术修行的重点也不再是苦炼,更在领悟。于是,李鬼不时与众将论武、游猎,日子过的好不悠闲。
非止一日,忽有消息6续从朝歌传来:
四大诸侯面君时,东伯侯姜恒楚意图行刺,南伯侯鄂祟禹恶语叱主,西伯侯姬昌利口侮君,北伯侯崇侯虎随众诬谤。
最终东、南两侯被斩于市,西、北两侯亦险险丧命,幸有朝臣进言,方得幸免。西伯侯姬昌被囚于里城,北伯侯崇侯虎受赦免罪。
不久,东伯侯姜恒楚之子姜文焕起兵四十万,取游魂关;南伯侯鄂祟禹之子鄂顺起兵二十万,取三山关;天下诸侯有四百镇已反。
转瞬间,风云变色,天下纷乱。
青龙关诸将闻讯,先是难以置信,随即又开始叹惜:毕竟不能亲临战场,厮杀立功,诚为可惜。
李鬼做为青龙关总兵,自然要召集众将,谨守关卡,以免有人兴风作浪,出了差错;那怕只是做个样子。
众将依命齐至帅厅,李鬼又一时未至,难免议论纷纷。
辛环叹道:“可惜西伯侯甚有贤名,竟让困在了里城。”
陶荣接道:“他不过赏了你些财帛,也值得你为他可惜?”
风林插言道:“不然,西伯侯位高权重,又是外臣,容易受人非议。赏了是人情,不赏是本份。何况又与总兵的交情颇厚。”
陈奇忽道:“交厚也没用,陛下把西伯侯囚在里城,明显是起了杀心,西伯侯恐怕活不了多久了。”
风林也不知道是个什么心情,叹道:“是可惜了。”
不意李鬼进来,似乎听见了众人的议论,以一种十分诡异地语气,说道:“如果陛下杀了西伯侯,自然一切皆休;如果西伯侯未死——嘿嘿,历史总是惊人地相似!”
众将大多不明其意,风林、陈奇却已色变,因为他俩个记得:“李鬼曾经将姬昌与成汤相比,成汤又被夏桀囚禁过……”
“诸位,天下纷乱聚起,正值多事之秋。”李鬼稍做停顿,又道:“青龙关地处偏野,受到的影响应该有限,却也难保没有宵小之徒乘机作乱。各位要做到心中有数,用心练兵,以待不时之需。”
“诺!”众将慨声奉令。
待众将散去,李鬼不禁有点儿挠头,眼下这等局势,实在不好轻离。玉虚宫之行,看来又要延迟了。
云中子似乎也知道这一点,又或者正忙着育婴,暂时没有来寻李鬼。直到时局稍平,云中子才飘然而至。
李鬼和风林打了招呼,就随云中子望玉虚宫而来。李鬼不通遁法,只能让云中子带着。云中子修为精深,即便多带了一个,遁光也极是迅,转瞬间已至昆化山。但见:
云雾飘渺,山峦苍莽;老柏千株带烟霞,野卉万朵披散彩。
祥光笼罩,溪河流淌;瑞霭盘旋飞紫雾,水汽升腾吐清芬。
过了麒麟崖,行至玉虚宫,又见:
门外奇花布锦,桥边瑶草生香;时闻仙鹤清唳,每见瑞鸾翱翔;
白鹿玄猿隐现,青狮白象行藏;细观灵福圣地,果然胜似天堂。
至宫前,云中子不敢擅入,请白鹤童子代为通报。不一时,白鹤童子出来,说道:“老爷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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