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桂芳正觉郁闷,忽见云中子似在给月合老人陪理道歉,月合老人却似不依不饶,甚是无辜,未知说些什么。
登时怒由心起,张桂芳戬指骂道:“月合老人,别一副死人相,觉得自己挺无辜。你即敢当众说出,便已参和进来。哪怕不是出自本心,亦脱不了干系。再敢罗嗦,小心你的狗命!”
月合老人立刻吓得缩了缩脖颈,他可知道张桂芳的厉害,不是之前差点挨揍,而是符元仙翁正在宫中养伤。
外人只道是符元仙翁干涉天数,强牵姻缘,以至受了反噬。月合老人却知,那仅是表象,真实原因是张桂芳察觉红线,抗拒不从。虽然不曾直接攻击到符元仙翁,但却经由红线,以拳意伤了符元仙翁的神识,扰乱了红线的控制。否则,符元仙翁便受反噬,亦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完全能够压制。
“住口!”云中子亦觉难办,便是偏向张桂芳,却也不会任由他口出不逊,那样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
阐教众金仙大多只是冷眼旁观,一来事不关己,不便插手;二来便有坏心,亦要考虑清楚。
仅一个张桂芳就已令人忌惮,况是云中子也在,万一弄巧成拙,让张桂芳牵怒,怀恨在心,可真就得不偿失。
正在这时,6压道人和燃灯道人来了。6压没有表示,未知心中何想。
燃灯闻说,亦觉难办,就道:“此事不必争论,掌教稍后即来,届时自有处置。”
张桂芳心中一动,面色不善地瞄了瞄月合老人,忖道:“原来竟是打得这样主意!如此一来,却把我的意愿撇开。直接由师长决断,使吾不好抗拒,亦不能抗拒。不过天庭究竟想干嘛?非要把我和龙吉公主撮合到一处。”
忽听燃灯问道:“诛仙阵就在前面,诸友可曾去观看?”
众仙友奇道:“没曾注意,未知诛仙阵设在何处?”
燃灯叹道:“那一派红气罩住的便是。”
众仙友皆起身来,定睛观看;张桂芳前世时,久闻诛仙阵大名,颇感好奇,亦随在人群,把慧眼看去。
忽闻一声雷响,红气展开,显出一阵,但见杀气腾腾,阴云惨惨,怪雾盘旋,冷风习习,或隐或现,或升或降。
张桂芳虽有慧眼,亦看不出究竟,仅觉杀气骇人,不是善地。
黄龙真人忽道:“吾等今犯杀戒,该惹红尘,既遇此阵,原当一会。”
燃灯叹道:“自古圣人云,‘只观善地千千次,莫看人间杀伐临’。静候掌教即是,不可妄动。”
奈何众仙友大多想要一探,燃灯劝不住,只好起身,齐下逢来。
行至阵前,张桂芳登时汗毛乍起,惊出一身冷汗,却是军中之将,于杀气最是敏感,忖道:“难怪不让将佐来,凡胎**一旦见了此阵,仅是杀气侵袭,便要狂,丢掉半条命。”
正在这时,阵中忽然传来一歌:
兵戈剑戈,怎脱诛仙祸?情魔意魔,反起无名火。
今日难过,死生在我;玉虚宫招灾惹祸。
咫尺起风波,这番怎逃躲?自倚才能,早晚遭折挫。
继而有一个道人,仗剑跃出阵来,大呼道:“广成子不要走,我来也!”
“多宝道人,如今又是你!碧游宫内,倚你人多,再三欺我;你掌教师尊,吩附过你等,全不依从,摆此诛仙阵。”广成子大怒,提剑来取。
不意多宝道人道行高深,剑上劲力极大,犹如山岳,颇难招架;偏偏广成子已把一洞法宝,尽付给殷郊,此来又没准备动手,不曾要回番天印,急切间竟无利器可用。
广成只好使剑画圆,以沾走之意御去劲力,忖道:“幸而当日兴起,和众道友一并学了太极拳,不然怕要出丑。”
二人大战良久,广成子虽是守势居多,却也勉力抵挡,不曾显出败象。
因此,阐教众仙皆不曾助拳,仅是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这个说:“广成子道兄这剑使得颇有味道。”那个道:“是呀!是呀!咦,这招使得不太地道,应该……”
倒把张桂芳弄得挺尴尬,生出一番感慨:“仙人习武,极易!武人修道,颇难!若是拳术广为流传,只怕——”
正在这时,半空中仙乐齐鸣,瑞霭如虹;燃灯忙道:“广成子且住,掌教老师驾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