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吉公主早吃一惊,急切间竟不知如何抵挡,慌忙抽身急退十数丈,方才止步,好似受惊的兔子一般。
张桂芳自然不会追袭,含笑收式,问道:“明白了吧,拳意和神识是两码事儿。虚影仅是附加之物,刻意追求,反落下乘。如有必要,我宁愿它不复存在。”
重新说过八卦掌的要决拳理,张桂芳离开府邸,又至帅殿。
翻阅探报,张桂芳乃知姜尚已克绳池,渡了黄河,兵至孟津,大会诸侯,料想不日即到朝歌;唤来众将,就问:“商纣时日不多,东征垂成在即,未知整训效果如何,士卒可有改观?”
不想孔宣、羽翼仙及众将相视一笑,竟不肯明言,只道:“且待来日演军,道友(老师/大帅)见了即知。”
张桂芳见他等这般神秘,心下颇为期待,含笑说道:“看来众命难违,却是不好追问,有劳列位辛苦!”
翌日一早,张桂芳来至校场,众将士已然待命。
孔宣、风林等把张桂芳迎上帅台,张桂芳放眼看去,就见三军分作十队,依五行而立,并无稀奇之处。
风林出列说道:“禀大帅,三军皆已齐备,是否开始演示?”
张桂芳见众将俱都信心十足,孔宣、羽翼仙、马善亦皆含笑不语,就道:“今日我只来观演,不发号令。”
众将面面相觑,目光都望向孔宣;原来往常阵法演练,是由孔宣负责。
孔宣亦曾统过大军,自然不会怯场,闻言略作沉吟,掌了火漆令箭,说道:“列位俱已演练多时,稍后还请务必尽心,就让张道兄开开眼见,看看咱们的成果。”
即命众将各归本队,令箭飞传,应诺频响,但见旗分青、黄、赤、黑、白五色摇动,阵按木、土、火、水、金五行运转,往来冲突,此起彼伏;未几云起雾迷,沙飞石走,已是呐喊震天,杀气漫空。
张桂芳目光一扫,知是五行阵法,就见元气汇聚,道术成形,团团片片,依次绽放;不禁暗自点头,心道仅是如此,估计已可交差,但是他等神秘兮兮,应有惊喜之处,未知是何变化。
转首望向孔宣时,孔宣“正巧”看来,含笑说道:“稍安勿躁,眼下仅是常规演炼,不久即有变化。”
待将此阵演完,孔宣令旗一展,军列即刻细化,五行阵内又生两仪,阴阳交汇,势作太极,却是阵中有阵之局。
张桂芳心下恍然,难怪初时需有十队,想必就是为了此变;一念未绝,就见阵中士卒收起兵器,开始演炼拳术,以形意五行拳为主,又夹杂了一些太极拳式里的上五禽、下五兽。
原本士卒习炼拳术不久,拳意几乎微不可见,甚至半点也无,但是众多士卒同时演炼,出招整齐,军心如一,拳意居然发生了共鸣。料想数以十万计的士卒,汇在一处,声势何等浩大!
十队军士又是依照阴阳五行,结阵而立,或演一禽,或演一兽;拳意漫空之时,但见风云色变,元气汇聚,凤、鹤、鹰、燕、雀五禽,龙、虎、狮、马、猴五兽,虚影乍现,交错相冲,势分两仪,阵结太极。
每一禽、每一兽俱有数千丈之巨,龙吟虎啸,凤鸣鹤啼,杀声滚滚,出拳霍霍,来来往往,冲冲撞撞,浩荡如滔,刚直似岳;把张桂芳惊得是目驰神摇,几难自持,喜得是击节而叹,连声叫好。
直待此阵演完,众将复命,张桂芳即令犒赏三军,又邀众将饮宴相庆,亲自奉酒,以示慰劳。
宴上,张桂芳问道:“未知是谁的主意,生此妙想?”
众将望向孔宣,孔宣笑道:“此乃天成,我可不敢居功。你那拳术本就与阴阳五行,颇有渊源,一旦合演,自生气象,稍有见识,即可想到,我仅是适逢其会,成*人之美罢了。”
正说间,忽有军士来报:禀大帅,雷震子殿下门外请见,说有姜丞相加急令至。
张桂芳忙命请入,待雷震子来,就问:“小师弟急来寻我,未知姜师叔有何见谕?”
雷震子叹息一声,叙了因由,说道:“师叔希望你速发援兵,以挽颓势。”
原来姜尚兵到孟津,一时失察,竟让商将袁洪、邬文化劫营成功,杀得惨败;六十多万人马损失大半,数十余员上将横死当夜,如今兵势衰减,士气低靡,虽已整军再战,却也难保万全。
“你且稍事休息,容我传命安排。”张桂芳扫了众将一眼,略作沉吟,又道:“陶荣作主将,辛环为先行,邓忠、张节随军,你兄弟四人点兵十万,尽快起行。羽翼仙,劳你随我先往阵前走一遭。孔宣道兄,劳你代掌将令,总揽全局;风林、陈奇你等用心辅佐,不可待慢。”
吩咐已毕,张桂芳先回府邸,问龙吉公主道:“我欲往阵前走一遭,你是留在关上,还是与我同去?”
龙吉公主犹豫了一下,答道:“我到军前,也不上阵,就留关上吧。你要小心,速去速回,不可久留。”
张桂芳点头应下,披挂整齐,即乘穷奇,与羽翼仙、雷震子星夜起程,就往孟津而来。
[奉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