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卓见杨阿若对自己如此倨傲对皇甫嵩如此恭敬,心中大为不悦,却也只能随到秋明帐中,与皇甫嵩一起详问三郡之事。杨阿若把酒泉太守黄衍的委托交代了一遍,皇甫嵩大喜道:“黄太守公忠体国,实乃朝廷之幸。有他倡起事,想来敦煌、张掖不敢不从,聚三郡之力,足可得精兵万余。如今叛军主力尽已东向,黄太守大可提甲兵,破金城,定凉州,立不世之功。”
李儒看见董卓死盯着杨阿若状若痴呆的样子,咳了一声道:“这位杨壮士,不知从酒泉过来,需要多少时间?”
杨阿若恨不得当场挖出董卓的眼珠子,可是当着皇甫嵩的面却不敢放肆,心中大恨,却不得不继续答道:“我此次过来,大约用了十天左右吧。”
李儒盘算了一会道:“快马十日,大军估计要两个月的行军,再加上前期准备,有三个月的时间应该差不多了。”
皇甫嵩赞许地点头:“李文优不愧为董中郎之佳婿,此间分寸掌握得恰到好处。”他又对杨阿若道:“酒泉路远,我军中也无熟悉路途之人,说不得还要麻烦杨壮士跑上一趟。我即刻修书一封,杨壮士请转交于酒泉黄太守,就以三月为期,三月之后,我与他共饮于金城城头。”
皇甫嵩准备书信的时候,看见杨阿若一脸不情愿的样子,秋明低声劝道:“为国为民,侠之大者,杨阿若身为游侠儿,难道不应该为国家和黎民做点事情吗?”杨阿若翻个白眼道:“国家黎民,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这次不过是因为打赌输了,才答应黄太守来送信的,现在居然又多了这么一档子麻烦事,难道我杨阿若就是专门来给你们做信使的吗?”
秋明笑道:“若是寻常的信使,自然用不着你这把牛刀,可是如今叛军遮蔽道路,除了你,还有谁能把信送过去呢?”杨阿若马上回嗔作喜道:“你说的倒也不错,其他人就算认得道路,也跑不过那些羌胡,就算跑得过,也不一定会避得开陷阱。好吧,看来皇甫将军的面子上,我就再走这一遭吧,不过说什么也没有下一次了。”
不一会,皇甫嵩取书交给杨阿若,再三嘱咐他注意路上安全。杨阿若刚要辞行,李儒叫住他道:“杨壮士可向黄太守言明,两军东西相隔,信息不通,酒泉军到日当以烟火为号,我军见到烟火即刻反攻,无烟火则我军绝不轻出,慎勿自误。”
杨阿若答应一声翻身上马,才出营门,董卓却又追了上来,拉住他的手道:“我与阿若一见如故,却又立刻要分别,怎不叫某痛彻心脾。三月之后,某当与阿若重逢金城城头,共诉衷肠,一醉方休。”言毕,董卓掩面垂泪而走。
杨阿若眼中凶光四射,只是见四处都是朝廷官兵才没有立即拔剑刺杀董卓,他奔出数里,越想越觉得心中烦闷,从怀里掏出皇甫嵩书信撕得粉碎:“国家黎民关我甚事?这信谁爱送谁送,我是绝不会再去见这个恶心的董胖子了。”说完,他策骑向北,出萧关去塞外草原上游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