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嵩默然良久,轻声道:“看吧,任他机关算尽,我只岿然不动。今后军中口粮再减半供应,只等酒泉兵到,那时再全军饱食,一战而定西凉。”张辽典韦都肃容称是。
滇吾现在很生气,非常地生气,气得他的头都有些疼了,不得不杀了几个龟兹国的女奴来消消火。可是这几个女奴他本来是准备过几天再用快马拖死的,现在就杀了不免有些浪费,滇吾可不是个浪费的人啊。
当那个羯商跑来报告麴家劫了本来是送给他的美人时,滇吾还不以为意,这一百多年来,湟中烧当羌和西平麴家的关系早就从最开始的相互扶持唇亡齿寒变成了互相牵制暗中争锋的局面,滇吾也经常亲自去劫夺送往麴家的货物。在他看来,只要自己打个招呼,麴家就会乖乖地把小美人送回湟中。
可是很快他就现,麴家完全没有要交人的意图,甚至还把她许配给了一个汉人,正在张罗着给他们成亲。
滇吾怒了,这个美人可是我的,我的,就算长得不好看,也可以用来剥皮蒙鼓,怎么可以便宜了汉狗呢?难道麴家还不知道滇吾的可怕么?要知道前一段滇吾去天水助战的时候,可是独力全歼了护羌校尉夏育,甚至连盖勋这样的名将都被滇吾杀得全军覆没,只能灰溜溜地独自逃回了长安。
滇吾很生气,后果很严重,他已经不再顾及祖辈们留下来的什么约定。既然麴家一定要找死,那就死吧,烧当羌在湟中展了那么多年,早就显得有些拥挤了。听说西平那边的牧场和田地也很不错,不如抢过来一并做了族人的牧马之地,日后评价滇吾时也少不了一句开疆拓土,为本族争取到更大的生存空间云云。
滇吾看了看围在身边的几十个萨满和释比,或许他们信仰着不同的神灵,不过没关系,在烧当羌里,滇吾就是所有神灵的地上代言人,这些萨满和释比都必须毫无保留地接受滇吾的任何命令,否则便是渎神。这么多的神之使徒,再加上几万精壮的骑兵,难道还不能踏平麴家堡,把被劫走的小美人夺回来?
他正在狞笑,前面有人来报:“领,前面已经到了大崖沟。”
滇吾啪的就是一马鞭抽过去:“到了就到了,难道你们不认识路吗?继续往麴家堡前进啊。”
那人从脸上到手上立刻现出深深的血痕,却不敢叫疼,只是在马上行礼道:“不是的领,前方大崖沟有汉兵挡路,前锋豪帅让我来询问如何定夺。”
汉兵?滇吾赶到阵前仔细看了看,对面崖下有三四百骑兵侧沟而立,虽然人数不多,可是整齐肃穆,竟有千军万马的感觉。
滇吾笑道:“麴家也是没人了,弄这么一小队骑兵放在这里有什么用?我大军随便一冲,就把他们全部踩成肉泥了。”他一声令下,悠扬的号角声立刻响起,羌人后队不动,前队却纷纷抽出马刀,呐喊着向拦路的骑兵冲去。
上万羌骑一起跑动起来,当真是气势汹汹,卷起漫天烟尘直冲当先的魏延而去。魏延见势不妙,连忙打了个呼哨,带领着四百甲骑一齐跳下深沟,沿沟往后退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