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威亲眼看见铁锤将惨死,一股愤愤不平之气马上化成了惴惴不安之心。』这几个义兄弟的本事如何,他是非常清楚的,如果说前面两个还有意外偷袭的因素的话,最后这个正面交锋居然撑不到二十回合,让孟威心中大骇。对方不过是北军五军中的两支,居然就有这么多猛将?那天下州郡的郡兵不是都不用活了吗?
孟威正在不知道如何是好,中牟县令常近抚着长须道:“如今士气已泄,凭河之险已失,不如暂时退却半里,重整旗鼓再来与敌军对垒。”孟威连忙点头答应,指挥部下向后退却。
等到重新排好阵势,两人这才想起,貌似退后半里这个办法,方才陈宫已经提过了。这时常近也顾不上什么矜持和威严。找到陈宫道:“公台,刚才那个……,如今我们已经退了半里,依你之见,接下来我们要怎么样克敌制胜?”
陈宫虽然心中大有不满,可是县尊问起又不能不答,他站起身子眺望了一阵道:“若要破敌,需要再次杀回河滩。”
孟威道:“我们刚退下来,又要杀回去?那不是送死吗?”
陈宫道:“此一时彼一时也,刚才他们是一鼓作气勇不可挡,我们可以暂且避敌锋芒。现在敌军既已冲上河滩,想必接下来的事就是要巩固阵地,不再有刚才的锐气了,我们正可以回身杀他个措手不及。况且方才我们的弓箭手被对方压制,现在隔了一条大河,对面的弓箭肯定射不了这么远,我们的弓箭手可以任意挥,给敌军先头部队足够的杀伤。”
鲍出正在给典韦裹伤,忽然听到后面传来隆隆的战鼓声,他回头一看,刚才仓皇逃走的郡兵居然排成整齐的队列又杀了回来。长枪兵走在最前面,锋利的枪尖斜挑向上,如同行走的钢铁丛林;刀盾兵护卫着弓箭手,仿佛一只只缓慢移动的巨螺;在队列的两边,有少量的骑兵游弋着,守护着侧翼的安全。
这一次乘渔舟过来的是张A和于禁,于禁刚刚踏上河滩土地,脸色就变了,大声叫道:“各自找地方隐蔽,找不到就在地上挖个浅坑把自己藏进去。”话音未落,第一波箭雨已经如蝗而至,一些来不及躲藏的士兵立刻被射死当场。
鲍出和文丑把几具马尸摞起来当作掩体,其他的士兵也都各找掩护,孟威看见对河滩上射击已经效果不大,又命令弓箭手直接往河里射箭。这下还在淤泥里缓慢涉水过河的骑兵们可就凄惨了,许多人根本避无可避,就好象被风吹倒的麦子一样一片片倒伏下去,整条贾鲁河都被鲜血染得通红。
张A叫道:“这样不行,后面的部队上不来的话,我们都会被围死在这里。”典韦瞪着眼睛道:“可惜我的千里一盏灯还在对岸没过来,不然只要我一个突击就能冲到弓箭手群里,杀他们个片甲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