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宏看着何皇后言笑晏晏的样子,心思又飞到了十来年前的御花园,那个托腮凝望自己的少女,长身玉立楚楚动人。那一刻,整个御花园的花都开放了,自己的心也开放了。
刘宏拉着何皇后的手,思绪万千,忍不住缓缓吟道:“人生若只如初见。”
何皇后一下子仿佛被什么东西击中了,整个心防瞬间溃不成军,哽咽着应道:“何事西风悲画扇。”
刘宏呆呆地望着何皇后道:“梓童,我们可是有很久没有这样手拉手了。”
何皇后低垂粉颈,轻轻地恩了一声:“天色已晚,陛下可用过晚膳?不如由臣妾服侍陛下沐浴更衣吧?”她一言既出,突然想起秋明和刘辨还躲在屏风后面,若是出什么不可描述的声音,难免会被他们听见,顿时大羞。不过天子已经有好几年没有临幸过她了,此时既有机缘,岂能不紧紧抓住机会,至于羞涩什么的暂时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刘宏看见何皇后玉面生霞,美得不可方物,不免也是心中大动。不过他刚才连御数女,早就心有余而力不足了,此刻只想和何皇后促膝谈心,共同讨论一些人生哲理,却不想做什么激烈运动。
他紧紧拉住何皇后的手不让她起身,柔声道:“梓童何须急在一时,我们就这样随便聊聊天不也是挺好的吗?”
何皇后娇艳欲滴的俏脸立刻又变得煞白,显然也是想到了天子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反应,她冷着脸道:“臣妾久居深宫,又是妇人之见,哪能与陛下聊到一处?”
刘宏摆着手笑道:“久居深宫好,朕就是要与梓童聊聊宫里的事情。”
何皇后吃惊地看着刘宏,宫里的事情?莫非天子又要纳妃了?可是这样的事情从来是不和自己商量的啊。突然,何皇后的心头闪过废后两个字,一张脸登时又白了几分。
刘宏没有注意到何皇后的脸色变化,继续兴奋地道:“今日在大殿之上,秋明的那一番问答效果很不错,特别是金匮开、黄绢现的时刻的,合肥侯的脸上实在是太精彩了。哈哈,哈哈。”
何皇后寒着声音道:“是么,臣妾倒是没有注意到。”
刘宏大笑了两声,又道:“经过今日之事,估计合肥侯不敢再有非分之想了,朕估摸着,现在也该到了确立太子的时候了。”
这一句话立刻把何皇后的心揪了起来,她装作若无其事地道:“陛下春秋正盛,何须这么急着立东宫,过几年倒也不迟。”
刘宏挥手道:“不立太子,群臣未免心存猜疑,不少人说不定就会倒向合肥侯那边,比如那个大司空郑林。东宫早定,合肥侯自然断了念想,江山自然也就稳固了。”
何皇后连忙点头,正想说声陛下所虑极是,忽然听见刘宏道:“以朕观之,小子协天资聪颖,龙行虎步,颇有为君之象。朕欲立他为太子,梓童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