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从摊子上拿起一面小旗,旗上面歪歪扭扭的一个秋字,居然和自己亲手写的秋字旗有七八分相似。这个是摹得不准的?那摹得准的该有多少?秋明好象看见无数金光闪闪的元宝插着翅膀从自己面前飞走,大怒道:“大胆狂徒,竟敢私自仿造我秋字旗,破坏秋市经济,损毁邓州名誉,你该当何罪?”
尿裤子的家伙不敢做声,刁均却开口道:“秋字旗有什么了不得的,你写得,别人自然也是写得的,况且你写的字这么难看,我描摹起来都费了半天劲,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
秋明气往上撞,可是面对的是貂蝉的生父,自己的岳父,总不可能冲他火。他强压着怒气道:“岳父,我的字虽然写得不好,可是这秋字旗代表的是邓州的脸色,秋市的信誉,是不能随便描摹的。这家伙要是用旗子在外面招摇撞骗投机倒把,损害的可是全体邓州百姓的利益。”
围观的人这时也有想到此节的,纷纷出言指责那个做假旗子的人。刁均却满脸不以为然地道:“什么损害全体百姓的利益,我看就是损害了你的利益吧?一个小旗子卖那么贵,还要设置门槛多方刁难,难道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秋明气得笑了:“虽然只是面小旗子,可是代表的是邓州,是秋市。岳父从西北到邓州,可曾见过比秋市更繁荣的市集?”
刁均想了想,老实地摇头道:“没见过,长安的市集或者比邓州要大得多,但是确实不如这里繁荣。”
“那么岳父有没有想过,邓州不过百里小县,为什么会引来这么多商贾旅人?他们不但给秋市带来了繁荣,还会住邓州的店,吃邓州的粮,用邓州的工,这些利益,是我秋明一个人的吗?如果秋市衰败下去,邓州将会如何?”
在场的人或者有开客栈的,有开酒肆的,有给人帮工的,不管怎么样都是些在邓州的商业展浪潮中得到现实利益的人。想起前两年的悲惨生活,他们的脸色变了,纷纷开口切齿痛骂起来。
刁均见围过来的人也越来越多,也变了脸色道:“你不要牵强附会血口喷人,这么一个小旗子,怎么可能造成秋市衰败?”
秋明摇头道:“秋字旗,代表的就是秋市。挂了秋字旗的商旅行走在各地,无论黑道白道都会给几分面子,被坑了邓州有人出头,被抢了庸人佣兵会帮着夺回来,有几处山贼不长眼劫了带着秋字旗的商队,被我们血洗了山寨,鸡犬不留。”
秋明的语气虽然平静,可是每个人心头都掠过一丝寒意,小小的旗子看上去似乎也变成沉甸甸的,不知蕴涵了多少腥风血雨。
看见刁均不再说话了,秋明转向那个做假旗的家伙,露齿而笑道:“你做这个生意,一定赚了不少吧?说说看,我该怎么感谢你呢?”那家伙惊骇欲绝,满脸都是讨饶之色,旁边的民众却都义愤填膺地大叫:“打死他,烧死他,车裂,五马分尸。”
秋明一扬手道:“我是朝廷命官,遇事自然要遵守朝廷法令,晏明,你把他带去县署吧,一定要让国渊问出来后面都有哪些人指使。我想,他一个人应该没有这么大的胆子,也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众人听他提起遵守朝廷法令,都只当作笑话一般,却没人敢和他较真。这时刁均忽然道:“若说朝廷法令,我也是他的同犯,不过我不良于行,要劳你送我同去县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