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宫此时神色稍霁,对秋明道:“县丞今后做事不可太过独断专行,今天你要防劫营,至少也该提前和我商量一下,不然要这参军有何用?其实郭嘉居孔对你这样的做法早就有些不满意了,觉得你是不信任我们这些谋士,才会有这些专断之举。”
秋明一愣,呵呵笑了起来:“不是吧?你们也太多心了,好吧,以后我遇事多与你们商量就是了。”
陈宫似乎没想到他如此好说话,声音又放缓一些道:“不知县丞今后志向如何,鸿鹄焉?燕雀焉?”
秋明看了看他,历史上陈宫能够为了慷慨意气辞官跟着曹操逃跑,又能够因为吕伯奢一家的横死抛弃曹操,更能为边让被杀煽动吕布夺了曹操的兖州,可见是个极有风骨之人。若是自己的回答不称他的意,只怕会立刻挂冠而去,那时候自己的损失可就大了。
秋明仔细地想了想道:“吾欲上九天揽月,不知公台可有以教我?”
陈宫见他态度越来越谦逊,自己也把姿态放低道:“别的方面我不敢说,不过可以与县丞探讨一下这御下之道。如今你只是邓州县丞,而郭嘉居孔国渊等人也是县中属吏,大家都是在朝为官,名义上并不存在直接的统属关系,所以在公在私,你都应该给他们一些尊重,多询问他们的意见才对。”
“而等日后你积功累进,成为郡州之守,人家都称呼你为使君明公的时候,就可以拿捏几分了。那时候威权日重,州郡之事一言可决,除了治中、从事等寥寥几人外,对其他属官都可以不假辞色。不过在这个阶段,对于各种名士乡老之辈反而要特别敬重,所谓众口铄金,若是在士林中名声大毁,将会遇到许多意想不到的阻力和排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