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衣少年于马上行礼道:“我是常山赵云,家师童渊命我前来襄阳助阵,但有差遣不敢辞也。”
那丑童子眼睛滴溜溜一转,学着赵云的样子行礼道:“我是沔水庞统,家叔庞德公命我前来襄阳助阵,但有差遣,我先听听再看看要不要辞了。”
蔡瑁略一思索就想通了其中关窍,定是童渊和庞德公不想趟这个浑水,又被责以大义无可推脱,所以只派出年轻的弟子家人来虚应其事,这两个老狐狸实在太狡猾了。
庞统一看蔡瑁脸上的表情就知道他在想什么,打了个哈欠道:“这位将军向来是嫌弃我们年纪幼小不堪大用,既然这样,那我就先回去了,叔父说过在我现在正在长身体,要多睡觉才是。”
蔡瑁哪肯这样放他们回去,就算起不到什么作用,留在这里也算得上半个人质了。有他们在城里,若是襄阳真有什么危难之处,难道庞德公和童渊还能不出手么?
听完王睿的介绍,赵云微微皱起了眉头。自己与秋明也打过多次交道了,甚至连哥哥赵风的婚事都是秋明帮忙撮合的,而且前一段听说秋明在洛阳混得还不错,颇受天子的信任,怎么一下子就成了他们口中的流寇了呢?
既然庞德公没来,蒯越觉得自己应该是当仁不让的主事之人了,他展开地图,把当前的形势和秋明的行军路线讲给这两个少年听。赵云倒是听得很认真,庞统却是一个接一个地打着哈欠,几乎连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蒯越是一直把兄长蒯良当作榜样的,在他的心目中,名士就应该象蒯良那样温文儒雅、仪质风流。眼前的这个小鬼长得丑不说,还坐没坐相站没站相,实在是令人厌恶。他冷哼一声道:“就你的年龄而言,要看懂这份地图实在有些太难为了,你还是退下去睡觉去吧。”
庞统抬起头看了看蒯越,忽然哈哈一笑,擦了擦唇边的水迹道:“西羌北戎,吾视之若掌上观纹,况此区区流寇?刚才看你比比划划,可是要在黄集设伏?”
蒯越惊异地看了他一眼,默默地点头,庞统嗤地一笑道:“黄集无山无险,就算设伏也不过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这样的埋伏只会让人笑掉大牙。”
蒯越涨红了脸道:“从邓州到襄阳,本就是一马平川无险可守,黄集临近白河,正可依河而守,如何不可以设伏?况且除了黄集,哪还有地方可以阻击敌军?”
庞统大手一挥,直接用指甲从地图上向左划了一条横线:“老河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