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大奇,连忙把他扶起来,一问之下才知道,原来昨天鲍隆强接了典韦的飞戟,当场就口吐鲜血不止,被救回城之后更是卧床不起,仿佛被人抽去了脊梁骨一般委顿不堪。
陈应吓坏了,他和鲍隆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朋友,可是说亲如兄弟。他急得到处去请名医为鲍隆疗伤,可是现在兵荒马乱的,那些名医早都不知躲到哪里去了,而且长沙城里最负盛名的名医无疑就是被乱军困在内城的张机张仲景了,可别说陈应没办法混进去内城,就算混进去了,张机会肯给鲍隆疗伤才怪了。
陈应只好去哭求区星和郭石,区星正为守城之事烦心不已,又遍寻刘巴不着,急得好象热锅上的蚂蚁,哪有心思来理会陈应。郭石虽然是把陈应鲍隆从桂阳带出来的人,可是他如今也是寄人篱下,哪有资格说三道四,于是也只能爱莫能助了。
陈应回到住的地方,看到鲍隆气息奄奄的样子,忍不住悲从中来,伏在榻前痛哭一场,哭着哭着竟然睡了过去。等他从梦中惊醒,外面已经杀声四起,官军已经冲入了城里。
陈应大惊,抄起兵器就要冲出去,到了门口却又慢下了脚步,想了想,叹口气把兵器扔下了。直到城中战局已定,他才找来内城求见。
秋明看着跪在地上的这个猎人,心中百味俱陈。在他的印象里,陈应在演义中不过是个死跑龙套的,一集还没演完就领了盒饭了,没想到居然这般有情有义,看起来还算条汉子。不过治病疗伤的事,秋明说了可不算,得要张机或者华佗点头才行。
张机捋了捋胡子正要说话,华佗却抢先道:“此事甚易,你可以用血竭、红花……”,他的话还没说完,张机闷哼一声道:“元化,你这就不地道了,人家是来求我治病的,你这也要抢?”
华佗笑道:“我是看你俗务繁多,只怕没什么心情为人诊治,所以就略出个声而已。”
张机道:“我的心情很好啊,怎么会没心情诊治?况且你方才说的药方虽然合用,但终归是麻烦了一点,”他转头对陈应道:“我这里有一服九分散,你带回去给你朋友服下,今夜咳血半升,明日即可下地行走了。”
陈应大喜,正要道谢,华佗却伸手住他道:“慢来,此法虽好,终还是有些慢了,我可让你的朋友即时痊愈,你可信么?”
陈应见华佗与张机侃侃而谈,似乎也是个有本事的,哪里敢说不信?他马上按照华佗的要求,把鲍隆连人带榻一起背到华佗面前,张机这时分明也想到了什么,也站在围观人群中抚须微笑,似乎在看华佗的表演。
华佗仔细看了看鲍隆的脸色,从随身的小包里取出数十根银针,把鲍隆的上半身插得好象刺猬一样。鲍隆却是脸色灰败地偎在陈应怀里,双目紧闭,似乎连疼痛的感觉都没有了。此时围过来看热闹的人也越来越多,都要看看华佗怎么让这个垂死之人即时痊愈。
华佗慢条斯理地把银针一根根插好,突然猛的一掌拍向鲍隆的百会穴,发出啪的清脆一声。鲍隆啊的一声张开双眼暴跳了起来,他一把揪住华佗的前襟吼道:“老头,你打我做什么?可是想死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