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明继续笑道:“此山离江夏城有多远?朱将军这几天经常去城里耍子么?”
朱治更加小心了,仔细思考过后才答道:“我只知勤奋练兵,哪里能够贪耍误了正事?来了这么久,我一次江夏城都没去过,又如何知道距离多远。”
秋明表情夸张地哦了一声:“朱将军连近在咫尺的江夏城都不知道距离多远,却知道长沙郡的巴陵离此六七十里,真是奇哉怪也。”
朱治料不到他会揪住这点不放,一时间张口结舌不能作答。刘祥轻咳一声道:“为将者精研地图,本是分内之事,或许朱将军就是对巴陵一带的地图感兴趣也未可知,你是何人?为何要穷究此事?”
秋明笑嘻嘻地道:“邓州县丞秋明,见过刘使君。”
刘祥倒吃了一惊,他本是兵家四势中兵权谋一脉的传人,对于朝中动态极为了解,对秋明也是知之甚稔了。他上下打量了秋明一番:“我听说你受了长沙郡的调令,前去解张机之围了,如何又在我江夏出现?”
秋明道:“我本是在长沙剿乱安民来着,不过我准备用来赈灾的粮食全在巴陵被一把火烧了,一路缉查过来,没想到竟然会遇见刘使君。”
刘祥板起脸道:“这么说,你还是认为他们就是在巴陵纵火的人了?你可有什么证据?”
秋明一想,到现在为止,自己手中似乎还真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一切都是一些捕风捉影的猜测而已,刘祥现在明摆着不许自己拿住朱治审问,又向自己要证据,这倒是有些难了。
正在踌躇时,远处忽然响起一个清脆的声音:“要证据吗?我有。”随着声音,糜环从人群中走了出来,手中还拉扯着一个不停挣扎的丹阳兵。
这个兵正是对方阵中的鼓手,因为身体孱弱学不得武技,所以只被安排些击鼓吹角之类的轻松活。本来他应该是随着众人一起冲锋的,可是刚一开战,他就被秋明的破鼓打乱了节奏,连带着整个阵型都乱了。朱治看他起不了多大作用,就把他留在后阵。
此人的胆子不大,在自己人占上风的时候还能鼓噪着装腔作势,等到看见同伴被人杀散,朱治也被人活捉,立刻吓得找个偏僻所在躲藏起来,却被糜环捉了个正着,推到了两军阵前。
朱治看见这个鼓手居然被女子所擒,既恨他无用也恨秋明辱己太甚,怒道:“他只是个军乐手,你们抓他做什么?”
秋明没有理会他,却问糜环道:“这人就是证据?他肯招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