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百双眼睛里，同时映照出从爆裂火海中翱翔而出的白骨巨龙。
他来势汹汹，冒着黑烟的大嘴里满是利齿，一双燃烧的烈火瞳孔宛如恶魔凝视，呼啸而起的狂风将花草压弯了腰，好似在鞠躬欢迎王的驾到。
嗡！
伊奥蒙德强忍内心的恐惧，拔出战刀，高举低吼，“你们都是洛汗的英雄。”
轰——
凛冽的风流席卷而至，整个赤马镇都被巨大的阴影笼罩吞没，砖瓦四溅，乱作一团。
战马惊恐啼鸣，弥漫的灰尘与杂物铺天盖地，遮蔽了所有人的视线。
“稳住！稳住！”
伊奥蒙德没法睁眼，只听见耳旁一直传来坠马的闷响与忽远忽近的喊叫。
他惶恐极了，倒不是畏惧死亡，而是害怕只剩自己独活。
两分钟后。
风停了。
伊奥蒙德缓过神来，揉着湿润的眼睛环顾四周，惊恐逐渐转变为惊疑和庆幸。
因为周围的亲卫军并无任何损伤，顶多也就是被风给撞下了马背，一脸茫然地趴在地上。
“史矛革没有对我们动手。”副官指着西南方向。
众人定睛一看，只看见楚薪的背影迅速消失在天地之间，像极了一个做好事不留名的热心人。
“他临走前还把火海给吹灭了？”伊奥蒙德望着对面的满地焦黑，感到不解。
按正常剧情推进，凶名赫赫的火龙史矛革不应该把赤马镇烧得寸草不生吗？
“元帅，我感觉”副官迟疑道。
“他在帮我们，除掉了那支试图偷袭的黑蛮地军队。”伊奥蒙德根据直觉，做出了自己的判断。
副官拿出一幅中土地图，用手指在上面挪动，愕然道，“史矛革的前进方向，好像是白袍巫师所居住的艾森加德？”
……
十分钟前。
艾森加德，巫师谷，欧尔桑克石塔。
嗡嗡
萨茹曼站在大厅中央的石柱前，观摩着散发出光芒的水晶球。
“让我来看看那群蛮子在干什么。”
随着他的手掌触及，球体化作曲面显示屏，烟雾朦胧地浮现出直播画面。
“嗯？”
只看了一眼，萨茹曼就止不住地嘴角抽搐，一张老脸当场就怒目圆瞪。
球体中，赫然是楚薪火烧草原的炙热景象，黑蛮地大军与诸多价值不菲的武器装备一同荡然无存。
见状，萨茹曼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这特么什么情况！
不仅画风不对，关键是完全偏离剧本了吧！
“让你们去攻打洛汗，可真有本事，居然去惹史矛革？一群扶不起来的废物！”
萨茹曼气得吹胡子瞪眼，右手死死抓着魔杖往地上一杵，魔力以一阵强烈白光的形式震出，把厅内的灰尘吹得一干二净。
冷静下来的他捋着胡须，琢磨起来，“这变成骨头架子的飞天蜥蜴跑洛汗来干嘛了？不可能是专门为了屠杀那群蛮子，传闻它现在与魔多是敌对关系，把鲁恩搅得天翻地覆。”
“他究竟有何目的”怀着这个疑问，萨茹曼再度使用水晶球，试图实时追踪到楚薪。
半小时后，终于有所发现。
球体内出现了模糊的骸骨身影，从一座岩石山脊一闪而过，下一秒就失去了锁定，恢复为透明水晶。
“嗯！”
萨茹曼傻眼了，如果没有看错，那座山脊在艾森加德境内，和围住巫师谷的山脉同属一支。
他不得不做出猜测，“它在朝我这里飞来？”
嗡嗡
正当他举棋不定之时，水晶球瞬间被晕染成了血红之色，一颗恐怖的眼珠子填满全部。
霎时，邪祟之气弥漫了整个大厅。
索伦之眼，亦是索伦本人！
萨茹曼面色一惊，“索伦，这时候找我有什么事。”
索伦声音低沉沙哑地道，“我透过你的晶石看见了它，我曾经的盟友，如今的逆贼，史矛革！”
萨茹曼顿时不爽，在心中暗骂索伦是个恶心至极的偷窥贼。
“虽然我不知道它为何会找你，但这无疑是一件好事，”索伦有点激动地说道，“萨茹曼，我的老友，是时候展现出你的强大实力了，杀了史矛革，夺回属于我的东西。”
“杀死史矛革？”萨茹曼的脸色当场就黑了，十分不爽地哼道，“属于你的东西？什么？”
他心中是一万个不愿意，且不提史矛革有多难搞定，单单自己付出了巨大努力后，居然只是替别人办事，自己没有半点好处不说还劳神费力。
而且，萨茹曼目前只想猥琐发育，暂时不想和史矛革这样的强者树敌。
“萨茹曼，不要被情绪束缚，你遵循我的命令，只有好处，”索伦循循诱导，一点点对萨茹曼的精神进行侵蚀，“至尊魔戒在史矛革手中，拿回它，我即刻就能重回巅峰，率领魔多大军攻陷中土，届时你就是仅次于我的最大功臣，中土任何一块地你随便挑选。若是那位大人能够重返世界，你我皆是未来的权柄主神！”
这不，萨茹曼面不改色，内心却顷刻间波涛汹涌，情绪从大落直接蹦到大起，手指不禁微微颤抖。
还有这等好事？
他倒不是被索伦画的大饼给诱惑住了，而是终于得知至尊魔戒的下落。
并且，他日思夜想的至尊魔戒此刻居然正主动朝自己飞来，这离谱的意外之喜，无异于天上掉馅饼！
“我会让它有来无回。”萨茹曼回答。
由于时间紧迫，双方结束了通讯，萨茹曼开始着手准备。
……
魔多。
索伦之眼依旧高耸地屹立在末日山脚下。
“萨茹曼啊，以我对你的了解，真当我不知道你的小心思，跟我玩阴谋诡计还是太嫩，至尊魔戒岂是你能掌控之物，等你将它戴上之时，你将彻底被我所奴役。”
索伦心情大好地遥望西方，并远程下达了命令，“还能动弹的，都给我立刻前往艾森加德，这是你们将功赎罪的机会！”(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