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论张举张纯将来会不会咎由自取,安定襄平后仅仅半日,L义便驱兵向西,趟平了襄平周边乡里,驱使那些愿意在燕北治下继续做事的县中小吏帮助张榜安民。
与L义同时的,还有王当、李大目,他们这一旬只有一个使命,率军走马辽东各县,接管辽东全境。
正如同燕北以雷霆手段绞杀公孙域,并踏平了公孙域的家族一般,燕北要的似乎并非是长治久安,而是要与公孙瓒决战之前,让辽东郡安静下来。
至少,他不能接受腹背受敌的代价。
李大目与王当是带着官职走的,燕北既然已经自认为新的辽东太守,便当仁不让地分出两个都尉。分别是辽东北部都尉李伯、辽东南部都尉王当,二都尉各领三千兵马于襄平北五十里的无虑县与襄平南百五十里的新昌县扎下营地,分置南北巡防,以备叛乱。
至于辽东最繁荣的襄平城,则被燕北视作大营,霸占城池当日便在城中清开街道,于城东寻出一座原属辽东公孙氏的大宅,暂且把众将家眷安置其中。
眼下大敌当前,即便燕北内心有十万个想做辽东之主,现在他也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全力备战。因此,城中长吏暂由燕东带领安抚民心,留下张雷公本部守备城池,燕北便带着高览、张颌、沮授与五百轻骑一路向西。
几日时间,L义已经扫平襄平以西的全部阻力,一路推进至辽水河畔,等待燕北等人在此勘察地形,以备来日大战。
燕北等人沿辽水一路缓走慢赶,用了三日时光将辽水东岸画出草图,便收到了孙轻部下斥候自辽西赶来,带回管子城战报的消息。
说实话,这几日孙轻是过得最舒坦的,周围局势自有他部下亲手教带出的斥候去探寻,他只是每日在襄平家宅中看护夫人,除此之外再无他事。
他的妻子已怀胎七月,此前大军一路北上钻进鲜卑,孙轻最怕的就是妻子的身子骨禁不住一路颠沛,不过好在渡过严寒冬季也没出意外,如今算是苦尽甘来随燕北等人在襄平安家……在孙轻看来,这很可能就是他们今后的根基所在了。
也正因如此,这场仗孙轻很想打赢!
他要给未出世的孩子一个安定的家。
“将军,斥候刚带来战报,您快看看。”孙轻不识字,书信放他手里也没用,倒是带着的斥候一路给他说了个大概,“公孙瓒在冬季轻功冒进,被乌桓大人丘力居围困管子城足有百日,咱们要不要率军过去作为援军强攻管子城?”
攻守势易,公孙瓒居然败了?
燕北隔着老远看到孙轻带着个斥候快马加鞭窜过来,离近了见他翻身下马这么说,连忙接过书信道:“快取来让我看看!”
打开书信果不其然,尚留在辽东粗通文墨的斥候在布绢上歪歪扭扭地写着,公孙瓒管子城兵败受困,丘力居久攻不下!
“信是你从辽西送回来的?”燕北看罢皱着眉头将书信递给沮授,对那与孙轻一同赶来的斥候问道:“那边局势现在如何?可曾与围城兵马联系?”
“回将军,属下怕……怕被乌桓人当作探子,不敢离得太近,不过我们屯将说管子城三五日内胡人攻不下。”
燕北见这小斥候有些畏惧,再加上听到公孙瓒一时半会不会输,这才舒展开眉头对他说道:“别怕,你带回消息该赏,先下去喝口温汤歇息歇息,晚上让你的校尉带你吃些好的。”
挥手让拜谢的斥候退下,燕北这才拉着孙轻的手臂走到一旁说道:“晚上你挑个心腹斥候带三四个伍的斥候,让他们去辽西死死盯着,无论公孙瓒是败是胜,每隔半日要带消息传回来,明白么?”
“将军,还是我亲自去吧,怕下面人做不好别再耽误了大事。”孙轻知道个狗屁的大事,他就是看燕北表情好像这是件很棘手的事,不过他也闹不懂,公孙瓒要是被围死在管子城不是件好事吗?怎么将军不太高兴?
“你别去,老老实实在襄平陪你的妻……一定要给自己找点事做,你可以问问襄平城里住着的达官贵人,谁家有待字闺中的女儿。”燕北先前还一脸严肃,到了孙轻这反倒挂上坏笑,胳膊肘碰碰他道:“你这饱汉子不知饿汉子饥的,李大眼他们还都光溜溜的没成家呢,你这眨眼就要当阿翁了。”
孙轻自然知道这是燕北对他好。不让他亲自做探马也是对他的保护怕他这个节骨眼上出什么意外罢了,当即笑笑,见还有L义等人在场也不敢顺着燕北开玩笑,只好笑着扬扬头,旋即正色问道:“除了这个,还需要我部下斥候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