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一克制的原因是不想在这关口惹事,和要完成的大业比起来,女人以后有的是。当然,他也不想弄得她哭哭啼啼的,最烦女人的眼泪,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但这个女人的脑回路可能跟别人不一样,他见过求饶的,但没见过求打的。
她说:“要不你打我一下,让我清醒一点。”
他说:“你不是挺清醒?一大早就上房揭瓦的。”
她说:“你真的很没有绑匪的样子,让人没有斗志。”
他问:“绑匪要什么样?要穷凶恶极?或者断你一根手指送去给顾阮东?”
陆垚垚的手不自觉颤了颤,那还是不要吧。
“说绑匪不准确,我是请你来做客的,事情顺利办完,自然送你回去。”赵霆行走这一步,也是在刀尖上行走,不到万不得已,不会动她。
陆垚垚其实是想激化矛盾,有矛盾才有出路,总好过像现在这样风平浪静,一天又一天,时间跟静止了似的。
但赵霆行狡猾得很,不管她出什么招,都跟打在棉花上一样,没有用处。
吃完早餐,她便回房间补眠,顺便把昨晚赵霆行丢给她的包打开准备把换洗衣服拿出来。这包应该不是他准备的,大概是叫别的女人准备的,所以挺细心的,除了衣服,里边还有一些护肤品和几包卫生巾。
卫生巾?
她的手一顿,心跳忽然跳得飞快。她的生理期一向很准时,先不管来这山里几天了,按照正常情况,她在没被带进这山里之前,就应该来月经了。
她的手心隐隐出汗,鼻尖又酸起来,即委屈又忐忑,即盼着是真的怀孕了,又觉得现在不是时候。因为她不想一个人独自面对这件事,如果真的怀孕了,她想第一时间就要跟顾阮东分享,就要在他怀里唧唧歪歪撒娇,她更想第一时间看他的反应。
一个人在这怀孕,顿觉凄风苦雨。更惨的是,她还无法判断,是否怀孕。昨晚一夜就没怎么睡,现在更睡不着,索性就坐在楼梯口,看着楼梯发呆。
赵霆行上上下下两次,已经习以为常她喜欢坐在那挡道了,每次都是直接从她旁边迈过去,视若无睹。
陆垚垚一坐就是半天,看似灵魂出走,但脑子里在盘算怎么走出这大山。从赵霆行那是绝不可能的,与他硬碰硬,与鸡蛋碰石头无异,唯一还有突破口的就是老太太这。
这几天,她闲着没事就和老太太聊天,虽不知老太太和赵霆行什么关系,但是言语里,很关心赵霆行,甚至把她当成赵霆行的女朋友来看待。
而她留了一点小心思,每次老太太误会时,她从来不否认,当时是出于安全考虑,希望自己在这山里的日子能好过一点,现在好像能派上一点用处。
待中午赵霆行离开之后,她和老太太闲聊,言语里有一点委屈:“他在外边有别的女人,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