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罢。”
“全听夫人吩咐。”
听李渊茹说,不准自己动手伤人,黄鹂不禁懊恼的鼓起了腮帮子。
想她们乘鸾宫出身的人,哪里受过这种憋屈?
平常里,旁人都不敢招惹她们的时候,她们兴许还要凭着心情,给人制造些麻烦寻乐呢,然这……啧,指不定,就要被欺负到面前了,反倒,还不让动手了!
可除了听命行事,她还能怎么办呢?
给她下令的人,是李渊茹,她们的宫主。
乘鸾宫里,地位最高的人,也是她们信奉神祗的代言人。
若不是卡在现在这个档儿上,她兴许还敢冒着挨罚的风险,耍些小聪明。
可今时不同往日。
倘她现在因为“胡闹”,惹了李渊茹不悦,致身负刑具,无法参加会在不久之后举行的,她们神祗的大婚,她岂不是要后悔一辈子?
“这世上,有很多事,很多法子,能让人比死更痛苦。”
“咱们乘鸾宫,一向是投桃报李的。”
李渊茹一边说着,一边缓缓低头,细细查看了一遍自己的衣衫配饰,觉得没有什么不合规制的,才重又站直了身子。
“依着我猜测,那段氏此来,是跟我示好的。”
“只不过,呵,书香门第的闺秀嘛,总还是要拽些酸腐遮自己面子,不让人瞧不起她已经是个家道中落,身份上早已不知是低了人几等的罢了。”
经过黄鹂身边的时候,李渊茹笑着伸手,摸走了她藏在袖袋里的毒药瓶子,顺手,装进了自己腰间的荷包里,“你现在,身份是我的丫鬟,这些东西,不要带在身上,以防,让有心之人瞧见,刨个坑,把咱们俩一并埋了。”
技不如人,黄鹂也只能“认栽”。
她气鼓鼓嘟起嘴唇,发出了一声鹧鸪的鸣叫,算是对李渊茹没收她毒药瓶子的抗议,见李渊茹毫不动容,才无奈提起裙摆,小跑着追上了她的脚步。
下次,一定要把毒药,藏得更隐蔽些。
黄鹂在心里,懊恼的嘀咕了一句。
李渊茹在正堂里等了不多会儿,门外,就传来了小厮的禀报,段氏,那个她几乎没怎么有过交集的嫂嫂,到了。
“老爷呢?”
在来者意图未明的时候,李渊茹这主人,自然不能失礼。
她扶着黄鹂递过来的手臂起身,佯装无意的,跟前来禀报的小厮,问了一句朱时泽的去处。
“回夫人的话,老爷跟舅老爷出门去了,坐的舅老爷的马车,没骑马。”
在朱时泽这一院做事的下人,都被李渊茹“收拾”的有模有样,毕竟,谁也不想招惹,素以手段狠辣“闻名”的,德平伯府出身的嫡女。
听李渊茹跟自己问询,小厮忙规规矩矩的跪下,将自己的所知,一字不漏的禀报给了她知道,“老爷临行前吩咐,准备家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