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王气势汹汹的看着二人,继续骂道:“本王不过是个闲散宗室,只想平稳度日!你们这样害我可不成!”
他将手中茶杯狠狠摔在地上,继续骂道:“以防有心之人去皇上告状,还不如本王现在就去面圣,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个清楚!如果皇上责备本王结党营私,本王也认了,省得被人泼一身脏水!”
父子二人听到这话,吓得顿时大失颜色、一身冷汗!
“王爷息怒啊!”顾之礼扑通跪倒,失声哀求道:“是卑职一时糊涂才酿下大错!卑职保证此事绝对不会有其他人知道!求殿下开恩!千万不要告诉皇上!”
翊王冷眸睨着他,凛声道:“本王只知隔墙有耳,人心隔肚皮,你凭什么保证,不会有人知道此事!”
顾之礼连磕三个头,信誓旦旦地说道:“卑职以项上人头保证,如若今日之事,有王府之外的人知晓,愿自刎谢罪!还请念在鹿宁的面子上,饶了卑职这次!”
翊王沉着脸,冷笑道:“呵,你们将鹿宁害得这么惨,竟还敢提她?”
顾之礼连抽了自己两个耳光,恨恨道:“是!是我一直对鹿宁图谋不轨!是我狼子野心!只要殿下放过我们父子这次,我保证,日后绝不再踏入庄楼一步。也绝不会再和旁人提及,与鹿宁的关系……”
翊王睥睨着他,冷声问道:“你说的话,能做到吗?”
“能!能!”顾纪昀跪在一旁,连连应承道:“我们说到做到!如若我们有违誓言,任凭殿下惩处1还望殿下开恩!”
翊王微微沉吟,冷着脸骂道:“这是最后一次本王宽恕你们,如若你们再敢骚扰鹿宁,本王一定新账老账一起算!快滚!”
父子二人如释重负,磕了几个头,便连滚带爬的离开了王府。
门外,一群乌鸦刚飞回巢穴,正落在枝头上,睥睨着满面失色的二人,聒噪的叫起来,听上去好像在说着:傻瓜!傻瓜!
鹿宁终于睁开了眼,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望着二人的马车渐行渐远,冷声问道:“殿下就准备这样放过他们了吗?”
翊王摸了摸拇指上的扳指,幽幽笑道:“急什么,本王放过他们,可有人却不会放过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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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瓷莲蕾的熏笼里,缭绕着馥郁芬芳的苏合香。顾氏父子狼狈离开之后,屋内陷入一片静谧。
折腾了一个早上,此时鹿宁觉得有些头脑发胀,她刚要开口辞别,一出口却打了个喷嚏。
羽枫瑾拿过自己的斗篷,仔细披在她肩上:“是不是着凉了?我命人去给你熬一碗姜汤。”
“不必了。多谢殿下关心。”鹿宁吸了吸鼻子,觉得有些憋气,便知道自己定是着了风寒。
淡淡的龙涎香袭来,风袍上还有羽枫瑾的体温。
鹿宁心头一酸,脱下风袍还给他:“我没事儿,回去好好睡一觉就没事了。”
羽枫瑾看着怀中的风袍,微微一怔,再看向鹿宁的双眸,发现目光中竟有些排斥和疏远。
他忽然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只好轻轻叹了口气,也不再勉强。
鹿宁猛地起身要离开,却脚下一软又跌坐下来。
“你怎么了?”羽枫瑾心头一惊,忙伸手要搀扶。
“没什么,就是有些头晕。”鹿宁故意转过身去,避开他的亲密。
看着她满身都写着拒绝,羽枫瑾伸出去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
沉默片刻,他只好叹道:“如果你不介意,可以在这里稍作休息再回去。也省得慕容先生看到你这般模样,会担心了。”
听他说得有理,加上头晕得厉害,鹿宁也只好跟随丫鬟前去客房休息。
——锁心——
也不知怎么回事,鹿宁方
才还头昏脑涨的,可是一到了客房,所有症状却又立刻消失不见了。
想着如果马上就离开,有些太过失礼,鹿宁便在客房里躺了一会儿,便走出门来透透气。
她知道翊王不喜欢别人随意进入他的领地,也不敢随处乱走,便只在房前房后散步。
这间客房后面是一座假山,山上树丰叶茂,从山脚下隐约可见山顶上掩映的一座红顶八角凉亭。
满目的浓绿和清凉,让鹿宁备觉舒爽,她踩着长满青苔的青石拾级而上,刚走到山腰处,就听到凉亭中传来了人语声。
“听说昨晚鹿帮主在此过夜的,这下子事情可算定了!”
这个浑厚圆润的声音,应该出自一个年轻的男子。鹿宁猜测其是王府内侍卫。
见他们正在说自己的事,鹿宁忍不住停下脚来,藏身在庇荫处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