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正规医院的护士,度也不过如此吧。
或许是我和强子的神色太过夸张了,骆泽将挎包背在自己身上后,望着已经起身站在自己身旁的清游面色更加复杂。
停了几秒,他解释道:“干我们这一行的,不止得会刑侦推理,任何跟犯罪有关的东西我们都要去学,哪怕是从警校毕业之后,也一样。简单的包扎处理,对我们这种入行十几年的人来说,跟拿筷子吃饭差不多了,毕竟这么多年里,不是每回负伤都能很快被到医院里的。”
听到这,我刚刚稳定下来的心绪里,又泛起了一丝苦意。
“你们知道为什么我们队里基本都是年轻人么?”他扭头看向我们问着,可并没有等我们的回答。深吸了口气,
他自己回答着:“因为刑警的平均年龄,只有四十岁啊,当年我刚入队的时候,队里所有人的人都比我大,可是渐渐的,那些人都不在了,有的变成了一捧灰,被放入盒子里埋进陵园,有的却是在变成一捧灰之后,按照生前最后遗愿被撒入山林,长江黄河,甚至是大海里,因为他们在带上警徽的那一天,就立志保卫祖国,保护人民,哪怕是一寸土地一滴水。”
骆泽的语气很平静,平静到像是在讲一个故事一样,可我跟强子听着,鼻头却是都忍不住的酸。
“我也一样,很早的时候我就说过,如果我死了,就把我的骨灰洒在郑州外围,东西南北四郊都要洒,甚至有时候我都在想,我死后要是能不去阴间该多好,这样我就能继续默默保护着他们,像生前一样。”
骆泽的声音渐渐苦涩,可他的语依然没有放慢,在我的感觉里,好像一慢下来,他自己的情绪也会跟着崩溃一般。
“其实说这些都没什么用,拿到警官证的那一天,一个退了休的老刑警就告诉我,这条路很艰难,路上有很多你预料不到的坎坷及危险,稍不留神就会危及到生命。可是他又劝我要坚持着走下去,因为当你真的走完这一路后再回头望,你会现你的人生,比别人更加丰富,充实,充满光辉及荣誉。”
“行了,别说了,这话跟他们说太早了。”
我心里复杂极了,可没等我说什么,清游却是扶着骆泽的肩膀笑了,可他虚弱的神色里依然有着一抹隐藏的骄傲,在短暂的对视里,被我看得一清二楚。
“是啊,我怎么会想到现在跟你们说这些呢。”骆泽脸上漾起一抹苦笑,轻轻摇了摇头,他问:“这里是哪儿,知道了么?”
“应该是真正的地下车库二层。”我整理了内心的情绪,想着之前的判断,我认真说着:“这里应该没什么危险,但怎么出去还暂时不知道。”
“这样么?”
清游的狼眼因为血团的关系落在了钢板屋里,骆泽说着伸手拿过我手里的狼眼,扭头往周围望着。趁着这会儿,我也上前两步走到了清游身前,观察着他这会儿的状态,说实在的,灵觉感应里头,他此刻的状态很怪。
“清游哥,怎么样了?”我问道。
“要听实话么?”
“啊?好。”
清游认真地看着我,说了句有点儿像玩笑般的话。我闻声一愣,但也很快反应过来,重重地点头。
“那个阵法如果我没分析错的话,应该是叫血心锁魂阵,属邪阵,主攻人魂魄。”
清游冷冷地说着,可我听完最后一句,却是忍不住惊呼出来。
“什么?”
“是真的,这个阵法会吞噬人的魂魄,我之前太莽撞了,那个心脏确实是阵法的阵眼,外面的灯罩子却是实打实主动触的关键,如果最后我反应得再慢一点儿,我们几个可能都会死在里头了。”
清游那股心有余悸的情绪又布满了整个眼眶,我也跟着脑补了一下那种恐怖画面,身体顿时又是个激灵灵的寒颤。
“那你?”
“对,我当时不是被困住了身体,而是被困住了魂魄。那些由红变黑的血并不会腐蚀人的,主要还是灵魂。”
灵魂,想到清游当时的状态,我急声问道:“那你没事吧?”
灵魂受损,可是比断胳膊断腿更为麻烦,胳膊和腿说不定接一接还能长回去,可魂魄少了,却是补不回去的。
“不算有什么大事吧,不过人魂上还是被腐掉了一块,估计影响过段时间就从身体上能看出来了吧。”
“人魂?”
我心里念叨着,不知怎么的还冒出来了点儿庆幸感,幸好不是天魂和地魂,如果这俩魂魄受损,可能情况会更糟不少,最少人魂受损我们还能用抓鬼积分强行给他续点儿阳寿吊着命。
清游自然是不知道我这个念头,他神色复杂地看着自己两只手,忍不住悲哀一叹,身体有些摇晃,我见状连忙扶住了他。
然而就是这么一扶,我右手手心,莫名其妙地又开始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