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宋濂喝完,胡非便急忙换了别的话题,不停地开始向宋濂敬酒,生怕宋濂再提出别的事。
良久之后,随着宋濂不胜酒力彻底被灌醉,胡非便催促宋慎赶紧送宋濂去休息,自己也起身告别,离开了宋府。
“少爷。”
看到胡非摇摇晃晃的从里面走出来,裴杰和春蝶急忙上前搀扶。
“走,赶紧走!”
胡非在二人的搀扶之下,一边向马车走去,一边催促着说道。
今天这顿酒,喝得他胆战心惊的,由于喝得太快,不免也有了一些晕晕乎乎的感觉。
“少爷,去哪儿?”
等胡非被扶上马车之后,小五转头冲着车厢问了一句。
“洪宾楼!”
胡非想都没想,随口答了一句。
家里这几日每日都有官员登门堵他,为了避免麻烦,他已经决定接下来的这几日在洪宾楼中住了。
小五答应了一声,调转了马车,向着北街的方向缓缓驶去。
...
七日之后。
胡家老宅。
胡惟庸如往年一样,带着秦海和一众家仆又一次来到老宅。
每年正月,胡惟庸都要带着人回老宅中看一看,打扫打扫,但是今年由于丞相府多出了很多应酬,转眼都已经过了初十,回来的晚了好几天。
走在老宅的长廊中,胡惟庸也不由得想起了曾经住在这里的一些回忆,那时候,自己的妻子还在,自己还不是丞相,儿子也没有现在这般出色。
回想着过往和现在,胡惟庸忍不住有些感慨。
“老爷,您不是说少爷长大了,今年带着他一起回来吗?怎么没有通知少爷一声啊?”
跟在胡惟庸身边的秦海看着老爷有些感慨的神情,迟疑了一下,忍不住缓缓问道。
“别跟我提他!”
可是话音刚落,胡惟庸就立刻板起了脸,不满的说道。
看到胡惟庸的反应,秦海愣了一下,急忙缩了缩脖子,闭上了嘴。
“那个臭小子,现在心里哪还有我这个爹?!整日都跟安庆公主黏在一起,再这样下去,他恐怕都要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胡惟庸冷哼了一声,不满的说道。
过去他一直觉得自己身为丞相,儿子就该迎娶像公主这样身份高贵人为妻子,可是现在眼看着一切都成了真,心里反倒有了落差。
想起当年因为看不上徐达的女儿而拒绝了徐达提亲的事,忍不住摇头苦笑,觉得如果不是因为这件事让徐达丢了面子,现在也不至于处处跟自己不对付。
“老爷息怒,少爷如今性情大变,不再像之前那般花天酒地,不但得到了陛下以及太子殿下和燕王殿下的器重,甚至很快就要迎娶公主成为驸马,如此光耀门楣,老爷应该高兴才对。”
“如果老夫人泉下有知,应该也会为少爷感到高兴。”
秦海迟疑了一下,忍不住安慰道。
听了秦海的话,胡惟庸叹了口气,也忍不住点了点头。
儿子的变化,他全都看在眼里,自从车祸之后,似乎完全变了一个人,不但不再沉迷于纨绔,甚至已经成为了六部争相拉拢的人,前途一片光明,这也让他十分欣慰。
他做梦也想不到,一直让自己头疼的儿子有一天会成为让所有人羡慕的人。
想到这里,胡惟庸的心里也好受了一些。
“咦?老爷,您看那是什么?!”
正在这时,旁边的秦海突然指着长廊外面不远处的一处假山,惊讶的大声喊道。
“鬼叫什么,一惊一乍的...”
听到秦海的喊声,正在沉思的胡惟庸吓了一跳,一边埋怨着,一边转头看向了秦海所指的方向。
可是紧接着,胡惟庸便不由得惊讶的睁大了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