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踏雪寻梅虽然连连点头,却一脸不相信的样子,程金枝知道自己百口莫辩,只能叹了口气转色道:“算了算了,我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楚,反正,真的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你们那个殿下整天顶着个面瘫脸,冷冰冰的,谁受得了啊。”
“程小姐,也就只有您敢这么说燕王殿下了。”寻梅忍笑道,“其实我们殿下也没您说的那么可怕,他虽然平时是严肃了一点,但其实是个外冷内热之人,对我们这些下人也是极好的。”
“殿下表面上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但相处久了你会现,他其实是个外冷内热之人,为朋友,为亲人,从来都是慷慨仗义,奋不顾身。”
耳边蓦然响起顾寒清的声音,程金枝眼眸一颤,心中已是千回百转。
“对了,前些日子,有没有你们殿下的哪位朋友到府中找过他?”
“前些日子啊…”踏雪回忆着说道,“哦,奴婢想起起来了,是有一位殿下的朋友来找过殿下,好像就是那位与殿下私交甚好,前些日子才刚娶了靖国公府大小姐的当朝巨贾。”
“奴婢也记得,他好像姓顾,长得也是一表人才。”这时候寻梅也插嘴道,“不过那天他似乎心情很差,人也没什么精神,一点也不像是刚刚新婚的样子。”
“是他,真的是他”
程金枝喃喃自语着,好不容易暂时摆脱的低沉情绪又重回心间,让兴致高涨的她一下子沉寂了下来。
“程小姐,程小姐您没事吧?”
踏雪寻梅见程金枝脸色骤变,担心之余忙唤了她几声。
“我没事,就是有些累了,你们去忙吧不用管我,我想休息一会儿。”
程金枝勉强展开一个笑颜,却已无心再和她们说笑。
踏雪和寻梅自然感觉到了她情绪上的变化,心中好奇之余,忙应声道:“那程小姐您好好休息,有事就喊我们。”
语毕,便恭敬地将门关好,退了出去。
见踏雪寻梅已经离去,程金枝顿时像只泄了气的皮球,整个人都软了下来。
果然,她不能听到任何关于顾寒清的消息,哪怕只是一点,都足够让她内心惊澜四起。
此刻置身于这间精致气派的屋子,她却宁愿自己还住在程府后院那间破旧狭小的房间里,即使那样的生活艰苦朴素且一尘不变,但比起这几天经历的大风大浪,大起大落来说,平庸也是种福气。
而对于自己爱慕之人,哪怕只是远远地望着,静静地说上几句话,也好过像如今这般相思相望,天各一方。
“或许我们真的没有缘分吧,是我太贪心,奢望太多了。”
程金枝兀自苦笑着,张开双臂面朝床榻压了下去。
“不想了不想了,让我好好睡一觉,睡醒了还是以前那个打不死的程金枝!”
话音刚落,她便将头埋进被窝里,不一会儿便响起了一阵细微的鼾声。
她确实是累了,而且连她自己都没料到,她这一闭眼竟然睡了三天三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