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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急着拉我出来，是不是不想打扰你父皇和慧妃娘娘二人世界啊？”
刚步出广陵宫，程金枝便像是知道了什么新鲜的八卦似的，一脸坏笑地朝着高珩挤了挤眼。
“二人世界？”
高珩望着眼前空无一人的甬道，神情戏虐地剑眉微挑，一把将程金枝揽到了自己臂弯里。
“我们现在这样，不也是二人世界吗？”
然而他嘴虽然开着玩笑，可想到周帝的突然造访，心里还是没来由地蔓延开了一抹复杂难解的古怪情绪。
高珩今日进宫最主要的目的，还是在于探听周帝对于这场谣言的知觉和态度。
可方才他明明毫不遮掩地站在眼前，自己却从他身找不到任何异样指之处。
若说唯一的不同，是今日这位身为一国之君的父亲，起往日似乎多了些平易近人的亲切和善，也多了些物是人非的感慨万千。
事到如今，他也只能寄希望于慧妃，料想借由慧妃之口，从周帝口探听出风声。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程金枝看着高珩搭在自己肩的手，有些不自然地舔了舔唇瓣，一个矮身钻出他的臂弯，刻意加快脚步朝前走去。
联想到周帝方才提及自己那场遭遇时刻意隐瞒的态度，更加催生了她心早沉甸甸的好心，突然不想再这样继续迷茫度日。
随着这种念头再一次溢满整个心室，她气息一沉，脚步也随之停了下来。
高珩对程金枝诸如此类的各种反抗早已见怪不怪，一开始心里还觉得黯然失落，久而久之也习以为常，只当是一对夫妻的傲娇日常。
他容色平和地无奈一笑，见刚才还快步疾走的程金枝忽然收住脚步，也跟着停了下来。
“怎么了？”
“我已经想得很清楚了，你还是告诉我吧。”
程金枝的语气很是认真，她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身心保持平静，随即转过了身子。
“告诉我，我到底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你们每个人都知道，连你父皇都知道，我不想再一个人自欺欺人，糊里糊涂地度日了。”
“我们不是说好，不再提这件事了吗？”
面对程金枝这副郑重其事的质问之态，高珩收紧瞳孔，眉峰微拧，显然不想答应她的请求。
即使此刻的程金枝更像是一个处在局外旁听者，但光是这些触目惊心的字眼，足以让她身心俱颤，甚至再度陷入痛苦之。
否则，他又如何不想将他们之间发生过的，所有的喜怒哀乐，悲欢离合，都一一倾诉告知。
毕竟，他可以说是这个世，最希望程金枝能够回忆起过往的人。
“可你难道不希望我记起从前的事，记起我们的事吗？”
望着珩眼满是为难的严峻之色，程金枝试探着走近两步，目光沉沉。
“我当然想。”
高珩斩钉截铁地道出此话，抬手覆了程金枝仍旧打着纱布的左侧脸颊，眼底深处翻滚来一股灼热的光芒，直射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