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楼摇摇头，清醒了一下，暗骂自己怎么能对南姜南生出那种心思。
沈重楼面子上过不去，在小院里吹风。
一旁的沈年年见了，懂事的从厨房里拿了些中午剩下的小菜来。
他的身后，沈岁岁和沈今朝也走了出来。
三个小豆丁凑在沈重楼的跟前。
沈年年咬咬牙，忽然跪了下去：“爹，是年年没用！”
少年眼眶通红，让人看着觉得心疼，沈重楼一愣，连忙伸手扶人，沈年年却委屈的摇头：“爹，年年再也不能像爹说的那样，成为有才学的人了，徐夫子不让年年去上学，年年这辈子都完了。”
沈年年说着，还挤出了几滴眼泪。
虽然是他做的事情不对，但却硬生生表现得仿佛别人都欠他的一样。
沈重楼一怔，沉吟片刻，不忍苛责：“你放心，爹会想办法跟徐夫子好好说说的。”
“爹，你别去找徐夫子，徐夫子喜欢张小凡，不会理睬我们的。”沈年年急着摇头，小声音的继续开口，“爹，我想去外面的县城里上学。”
县城比平安镇更大，一定会有更好的老师。
“徐夫子的学问也就那么多，外面的老师肯定能教好我的，您放心，去了外面的县城，我一定不再捣乱，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沈年年觉得平安镇上的私塾没什么，徐先生也不是什么多有名气的人，在她看来，徐先生不过是个脾气古怪的臭老头而已，在他们这个破村子里还算德高望重，但是到了外面还不一定怎样呢。
既然村里的人都等着看他的笑话，那他不如换个地方读书。
只是他不知道，这位徐先生远比他想象中的厉害，而失去了徐先生，他的人生轨迹也开始有了偏移。
沈年年顾不上那些，只想着当下的面子，继续和沈重楼道：“只是，若是去了县城，恐怕得租个院子，还得找人来照顾我们。”
其实这件事情上他们很无奈，闹过了以后他们几个才发现，从前有南姜南在的日子他们活的是多么的便捷，尤其是沈岁岁。
沈岁岁是最近才发现的，原来后娘做饭那么好吃，早知道他就不对后娘那么差，和后娘闹翻了。
提到去县城，沈重楼有些犹豫：“你们还小……更何况……”
他手里没有多少余钱了。
并且，他目前只能留在村里，只有留在村里他才能继续隐藏身份，免得被发现，引来不必要的麻烦。
可是如果不去，几个孩子无法读书，日后没有出路。
“我们只要有人洗衣做饭就行！”
“就和后……”沈岁岁想说就和后娘一样，但还是闭了嘴，现在的后娘，什么都不肯做。
南姜南应该是指望不上了，但如果出去买个仆人回来，又是一笔不小的开销，并且对方秉性不知，若是外人派来的奸细就惨了。
正犯愁时，沈年年看向一旁南姜南住的小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