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悦溪捏着邓公子的胳膊,像拿着一块盾牌一般,将他挡在身前。
才打开门,却见原本应该已经离开的两个家丁慌乱地后退两步,脸上闪过一抹惊恐。
看到邓公子两个家丁顿时明了。
其中一个拔出腰间别着的木棍,指着杜悦溪和邓公子,扯着嗓子高声喊道:“你松开我们家公子!”
另一个则仰着头,对着院子外尖叫道:“快来人!”
杜悦溪想要阻拦两人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很快,四周的长廊内烛光闪烁,院中所有的家丁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
邓公子虽然不算什么名门望族,可他平日里做了不少亏心事,生怕别人上门寻仇,这小小的别院中居然足足有四十多号家丁。
瞧到那些家丁们,邓公子的心安定了些许,神色也终于恢复了镇定。
他别过头,用余光盯着杜悦溪,强忍着声音中的颤抖,故意用阴沉的声音道:“杜姑娘,你可都看到了。若是你伤了我,你也别想跑。”
杜悦溪以手为掌刀,狠狠地砸在邓公子的脖颈上,咬着牙,厉色盯着邓公子,冷声道:“闭嘴!”
后者被砸得生疼,额头上顿时冒出了一片冷汗。
杜悦溪本能地将脑袋躲在邓公子身后,只露出一只眼睛,盯着院中众人:“都让开,否则别怪我对他不客气。”
有家丁硬要往前冲。
杜悦溪拔下簪子,狠狠地扎进邓公子的脖颈。
鲜血顿时如柱喷射,邓公子疼得发出一声惨烈的叫声。
家丁们见状,顿时都愣在原地,面面相觑,无人再敢上前。
杜悦溪扭着邓公子的胳膊,拖着他,往别院外走去。
好容易到了门口,杜悦溪环视四周一圈。
邓公子的别院在溪边,沿着溪水向前四五百米的地方有一座小石桥,过了桥才是主城区。
到了主城区,便是他再嚣张跋扈也不能指使手下人当街带走杜悦溪。
同样,杜悦溪也不能扯着受伤的邓公子出现在主城区。
最好的法子便是现在放手,然后趁其不备,迅速离开。
思及此,杜悦溪扯住邓公子,别过头,冷色看向那些家丁。
“你们明知他是什么样子,却要助纣为虐,难道你们自己就没有兄弟姐妹吗?”
一众家丁闻言,顿时露出局促之色,面面相觑,一个个都如鲠在喉。
就是现在!
杜悦溪推住邓公子的肩膀,猛然发力,推得邓公子打了两个趔趄,直接扑倒在地上。
家丁们顿了几秒,回过神这才往前扑去。
待到他们扶起邓公子,抬眼再看,杜悦溪已经跑出去了足足几十米远。
邓公子的脖子上满是鲜血,咬着牙,怒色盯着杜悦溪离开的方向,冲家丁们高声喊道:“你们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
几个家丁扶起邓公子,剩下的一股脑全部都追上前去。
虽然杜悦溪没有受伤,可她的情况比邓公子也好不了多少。
她本就中了迷药,如若不是因为身体素质过硬,恐怕根本没有办法这么早醒来。
刚才和邓公子对峙的过程中,杜悦溪用掉了大半气力,此刻她浑身酸软,脚下也不由自主地放慢了速度。
此时已经是夜半,即便是主城区内街上也没有多少人。
为了能摆脱家丁,杜悦溪只能选择冲进了右手边的暗巷内。
一进入暗巷,杜悦溪立即有些后悔。
她对主城区不大熟悉,若是在主街上还好,可一旦入了暗巷,便彻底失去了方向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