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还在房间中说话,忽听外面传来一阵骚乱。
杜悦溪微探出脑袋,刚想去看看外面发生了什么,却见刘教司匆匆冲进屋中。
刘教司一脚才刚刚迈过门槛,一个打滑,身子顿时向右趔趄,险些摔倒。
好在杜悦溪及时探手扶住,刘教司才堪堪站稳。
“教司这是怎么了?”
刘教司一向是个行事稳重之人,从来也不会如此慌乱。
此刻她却是满脸惊慌,鼻尖上还冒着一层汗珠。
教司打量屋中众人一眼,视线落在秦淮瑾身上,声音有些颤抖:“方才……方才邓知县派人来告诉二爷,说……说二爷的父亲重病,请二爷马上回去。”
刘教司话音才落,房间中其他人顿时露出紧张之色。
“三哥?”秦淮梦立即望向秦淮瑾。
二人对视一眼,秦淮瑾即刻点了点头,迈腿就要往外走。
才走出两步,秦淮瑾忽然收住脚步。
他别过头,恰好与正盯着他的杜悦溪四目相对。
二人视线相交,杜悦溪的眼角微微抽动了两下。
两人四目相望,对视许久,秦淮瑾才沉声道:“等我回来。”
说完,他终于头也不回,径直离开。
秦淮梦也和房间里其他人点头示意,快步跟上前。
杜悦溪追上前几步,站在放门口,眼睁睁地看着秦淮瑾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悻悻然地回过头。
屋内,冷月呆坐在桌边,一双秀眉紧紧地蹙在一起,右手搭在桌面上,关节在桌面上咚咚地叩动着。
她知道秦淮瑾的身份,自然也知道秦淮瑾的父亲病重意味着什么。
杜悦溪同样满心忧虑。
当今圣上病重。
秦淮瑾这一回京局势便是瞬息万变,很有可能刚才的一面便是两人的最后一面。
在这个没有任何网络通讯的时代,分开可能就是再也不相逢。
杜悦溪忽然生出一阵无力之感,只觉双脚微微发软。
她做了个深长的呼吸,慢步走回桌边坐定。
房间内三人众,唯独刘教司还不知秦淮瑾父亲病重意味着什么。
眼看着自己手下最得力的两员干将都露出了如此哀切的神色,刘教司紧了紧眉头:“你们这是做什么?二爷的父亲病重,你们还是要继续比赛的。”
冷月与杜悦溪对视一眼,两人没有再说话。
顿了许久,杜悦溪才意味深长地道:“若是如此,只怕今年的花魁比赛便到此为止了。”
……
几天后。
原本该是花魁选拔二轮比赛当日。
长袖坊的姑娘们打扮得漂漂亮亮,只等着去参加比赛,却收到消息,因为当今圣上病重,官府决定,暂停所有的礼乐之事。
如此一来,非但花魁比赛要暂停举办,就连长袖坊都必须先关门,等到官府有了消息之后才能再度开门营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