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很生气,进宫面见萧太后说赵禹不知情,都是她的主意,萧太后也不满容皇后对赵禹的处置,亲自带着慕容嫣去宗人府接赵禹,赵景允作为宗令,夹在中间很是为难,最终还是让萧太后带走了赵禹。
容皇后更是生气,指责萧太后不该多管闲事。
萧太后反唇相讥,说她牝鸡司晨,借此打压赵禹。
秦贵妃为了保护儿子,出其不意地爆出宁太师挪用黄册库银子的事,说他挪用了黄册库三万两银子私圈土地,早就民怨鼎沸,朝堂上对此事更是争论不休,搞得宁太师很尴尬。
前朝宫里乱成一团。
朝臣们不服宁太师,一致推荐赵桓允入朝监国理政。
赵桓允除了入宫侍疾,并不愿在宫里多呆,婉拒了朝臣们的好意。
一时间,群龙无首。
就连西北的战事谍报也无人过问,成堆的奏折推满了顺庆帝的案头。
再这样下去,明显要出大事,到底是顺庆帝撑不住了,亲自召见赵桓允,恳求他帮忙处理一下
西北那边的紧急军务:「朕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还望三皇叔万万不能推辞,眼下这个局面就全靠三皇叔了。」
「皇上,朝堂之事尽可交给内阁定夺,至于西北军情,景王是最合适不过了。」赵桓允语气温和道,「臣会尽力辅佐他们,皇上放心便是。」
顺庆帝望着镜子里日渐消瘦的自己,不禁悲从中来:「有三皇叔这句话,朕就放心了。」
待赵桓允走后,容皇后便把赵禹的事说给顺庆帝听:「臣妾只是秉公处置此事,并无私心,是太后偏袒景王,还亲自去宗人府把他接了出来,臣妾就想问问皇上,臣妾的凤印还管不管用了?」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拿这些事来烦朕?」顺庆帝不耐烦道,「朕已经失去了两个儿子了,难道还要失去第三个吗?太后只是想让景王回景王府闭门思过,又不是说免了他的罪责,你身为皇后,为什么不能体恤太后的苦心呢?景王终究是她的孙子,她能不心疼吗?」
「皇上的意思是,景王非臣妾亲子,臣妾不心疼他,反而要害他吗?」容皇后不可思议地看着顺庆帝,「皇上,臣妾并非牝鸡司晨多管闲事,而是皇上您授意的呀!」
「行了行了,朕知道了。」顺庆帝冲她挥挥手,愈发不耐,「你还是回佛堂抄经去吧,为太子,也为裕王。」
「是!」容皇后咬唇应道。
待回了坤宁宫,宁氏便把赵桓允入宫的事说给容皇后听:「三皇叔终究是偏向景王的,让景王处置西北军情,谁不知道西北那边是个无底洞,景王还不知道捞多少好处呢!」
「三皇叔并非偏向景王,而是为了避嫌。」容皇后叹了一声,又道,「眼下这个局势,也只能三皇叔镇住场面,可他只说辅佐,并未真的接手,说来说去,三皇叔还是不想淌这个浑水了。」
其实她知道,顺庆帝对赵桓允,既用又防。
而赵桓允深知这个道理,所以一再推诿。
「是呀,若三皇叔肯站在咱们这一边就好了。」宁氏不明白赵桓允为什么对他们宁家如此排斥,他们宁氏一族并未得罪过三府,也从未跟三府有过任何嫌隙。
她知道赵宣跟赵桓允来往近一些,起初以为赵桓允会扶持赵宣,可通过这件事情她又觉得不是她想得那样,若赵桓允真的扶持赵宣,那京城发生了这么大的事,赵桓允肯定会让赵宣回京的。
「三府只顾着自己的荣华富贵,从不参与这些事。」容皇后看得通透,感慨道,「因为无论谁上位,三府的地位都是不可动摇的。」
「所以咱们得让三府觉得,只要小皇孙上位才能保住他们永世的荣华富贵。」宁氏眸光流转,容皇后会意,「那就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