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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高手寂寞(1 / 2)

 元老堂。零点看书

苏瑞兴的住所是一所单独的跨院,三间平方和一个花园就是他全部的活动空间了。虽然并不大,但是却能够获得在昆仑居住的人当中,最高的享受——阳光。

苏瑞兴和苏明远爷孙二人正在花园内的石桌上品着茶。苏明远是一脸焦急烦躁,面前放着的白瓷茶杯上那只闻香杯还没揭开。苏瑞兴却是一脸怡然自得,悠闲的在茶盘上转着那只小巧的七星紫砂壶。

“这第二道茶汤可是真正的精华,远远你也不打算尝尝吗?”苏明远一边往茶海里注入嫩黄色的茶汤,一边悠然地苏明远说道。

苏明远赌气的道:“不喝!”

苏瑞兴也不勉强他,自顾自的倒茶、闻香、饮尽、烫壶、注水,一连串动作做来干净利落无比,只看那手托茶巾的方式就知道是安溪茶道的正宗手法。

待茶壶水注满,苏瑞兴一边继续在茶盘上转壶,一边缓缓说道:“远远,你说,这世界上最强大的力量是什么?”

苏明远给这个突然的问题弄得一楞,半饷才道:“力量啊!是真气吧!”

苏瑞兴哑然失笑,道:“我记得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说的啊!你以前可告诉爷爷说,最强大的力量是人啊!”

苏明远沮丧的道:“原来我一直以为是人,众人的力量是最强大的!可是,如果一个人强到离谱的地步,集合全世界的力量都斗不过他,那人又有什么用那?”

苏明远眼中精光一闪,瞬即消失,道:“爷爷一直没告诉你爷爷的答案,不过现在可以跟你说了!爷爷一直认为,最强大的力量是环境!”

苏明远奇怪的重复道:“环境?”

苏瑞兴点头到:“对!不论一个人的力量再怎么强大,他都必然有他的顾虑!他的牵挂!他的追求!这些就是环境!在环境的影响下,一个人的能力再强大,出于种种目的,都不能放手施展。哪怕有通天的本领,在环境面前也只能成为砧上鱼肉!”

苏明远若有所思的道:“那应该不是环境,是弱点吧!只要能够掌握够多的弱点,那就会有足够强大的力量!”

苏瑞兴又笑了,道:“弱点不过是环境的一个部分而已!打个比方,有个和尚,路上碰见歹徒,欲取他的性命。和尚武功高强,但是却不能杀生。这不能杀生就是他的弱点!利用这个弱点,固然可以有效的制约他的能力。但是环境的威力却又不仅仅是这样。”

苏瑞兴停歇一下,又继续道:“譬如,我们可以设计种种布局,让和尚相信如果他杀生就可救人!那就可以消除他的弱点,让这个和尚的功夫得到最大的发挥!同样,我们也可以利用环境的力量制约一个人,同样是那个和尚,只要在现场安排几名不相干的路人,再挑唆几句,如此一来,这和尚是打死也不会还手的了!因为他认为是捍卫了佛门的尊严,却不知正是落入了环境之中,让他一身所学得不到发展。零点看书”

苏明远若有所悟的道:“爷爷,你不是在说你自己吧!”

苏瑞兴有些落寞的道:“爷爷这一辈子,纵横无敌。本以为当恣意逍遥一生,却不想还是敌不过环境这个最大的力量!”

苏明远给勾起些许好奇心,暂时抛下昆仑可能的危机,问道:“怎么个敌不过法那?”

苏瑞兴忽然诡谲的笑笑,道:“想听爷爷的故事,是不是应该先说说你自己的故事那?”

苏明远顿时大觉上当,闷哼一声,转头决计不再理他。

苏瑞兴见状也不辩解,叹了口气道:“爷爷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找一个超卓之人斗上一场。远远,你知道吗?爷爷其实很寂寞!”

苏明远冷哼一声,心头正气,决计不受亲情的诱惑。

苏瑞兴又道:“如果你试过,一个世纪的时间都没有一丝变化,没有一点意外,没有一分惊喜,你就会知道,我有多么寂寞!”

苏明远本待不理,但转念一想,心神却为这段话为之大震。这是一个无敌者的寂寞,这是一个智者的烦恼。特别是站在昆仑这样几乎掌控整个世界的人口中说来,更具震撼性。

试想如果一个人每天的日子就好像在读着一份他早已读过的报纸,所有的可能性都已经了如指掌,那生活还有什么意义。人的生活之精彩,正在于蕴涵有无限的可能。可是如果你早已知道将来会如何,那又有何精彩可言。

但是苏明远转念一想,又觉得其不合理之处,闷声道:“又来骗人!如果你真的那么厉害,刚才又怎么会说敌不过环境那?”

苏瑞兴眉头微皱,道:“环境的力量之可怕,不是在于它未知,而是在于你明明知道,却没有办法改变。就好像放于砧板的活鱼,明明知道自己将死,却根本不能改变什么!”眼中闪过一丝阴翳,似乎想起了什么。

苏明远叫道:“爷爷,你今天好奇怪哦!说的话怎么我都听不懂啊!刚才说是昆仑的危急关头,刚说完却一把把我抓来这里喝茶。然后又说自己多无敌寂寞,接着却承认敌不过环境。搞什么嘛!”

苏瑞兴道:“爷爷是告诉你两件事。第一,药库里那人现在不能动他,牵一发则动全身,一旦药库的事情暴出来,不论结果如何,我天医门苏家都必然成为众矢之的。最好的解决办法就是当作不知道,然后慢慢着手调查那幕后之人。等到把那幕后黑手抓出来了,则药库内潜伏之危机还不是小事一件;这第二则是爷爷的一个心愿,把你这次碰上高人的情形说给爷爷听,让爷爷去会一会他。”说到这里,苏瑞兴眼中精光暴射,白发白须无风自动,形态威猛摄人已极。

苏明远却泄气的道:“那你直说不就好了吗!搞那么多花样,我都听得糊里糊涂的。那个人已经死了!”

苏瑞兴一听自己渴求多年而不遇的敌手竟然已经死亡,心情不由大为激动,抓住苏明远的手道叠声问道:“你在那里碰到的?怎么死的!他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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