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世山强忍妒意,身旁的副官虽一时看得痴迷,可也不会作死,在大帅夫人的娇躯上流连。
纷纷红着脖子,收回了目光,悻悻看向别处。
只那不由控制地红到耳根,还是昭示着他们不可抑制的龌龊想法。
宋世山光是想想,便恨不能拿枪,把这满屋子酒徒都突突了。
副官终没什么错,也属无妄之灾。好在这女人还算识相,知晓自己做错了事,已点了点头,重新上了楼。
睡裙摇曳,步步生莲,望着她离开的背影,那一抹婀娜始终挥之不去。
宋世山又抽了两根烟,也没压下这抹激荡,干脆挥了手,烦乱地叫副官都退下,有事明日军营里再说。
迈开双腿上楼,军靴踩在木梯上,咯吱作响。
私心想着自己方才态度不好,是不是吓着了她。
想她是沪上娇小姐,自己则是从枪林弹雨中滚出来的大老粗,下回对待她要柔和些。
也没问问她深夜下来,所为何事。
估摸她夜半过来寻自己,也是因着想念吧?
也是,才将她带过来,两人还未正式完婚,就将她一个人晾在闺房,实不像话。
想必更深寒凉,睡到半晌,摸到身边空荡,才不管不顾地下楼来寻自己。
宋世山想到这里,心里有些不是滋味。骂了自己一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只想快点上楼将她揽入怀里,把她狠狠地办了。
只才走到闺房门口,就听见里面有老唱片传出的京戏,吱吱呀呀。
“高亭公司,约请章锡成老板,唱《秦琼卖马》……”
不待留声机里,传出那男人苍穹雄浑的唱腔,宋世山已一脚踹开房门,任由夜风灌入窗棂,吹得白色帷幕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