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知府没有在画舫上待多久,跟郑英和上官卓说了片刻的话后,带着吴师爷下了画舫,换乘小舟匆匆离开。
回到驿站后,立刻喊来亲信护卫,让护卫把过境文书送到郭将军手里,之后再去给丁同知、许县令他们送信。
护卫知道这份过境文书的重要,是一直贴身放着,过淮水的时候更是小心翼翼,生怕冒出一股水匪来把他给杀了,把过境文书抢走。
好在一切顺利,护卫过淮水后,骑快马,当天深夜就把过境文书送到郭将军手中。
郭将军早就想把水匪给剿了,收到过境文书,立马给蓝副将下令,半数府城守军和田福县一班衙役立刻开拔,行军速度很快,第二天天亮就到了临河府的城门外,把守城门的小兵吓得不轻,以为大楚又起了兵祸,杀到临河府来了。
蓝副将先是自报家门,再拿出过境文书给城门守将看过后,很快就收起来道:“大开城门,让我们进去。”
城门守将带个将字,职位却不高,看见这么多兵要过境临河府,心里怕得很,赔着笑脸道:“将军大人、副将大人,这府军借道过境是大事儿,小的得去禀报府城衙门一声,否则小的可不敢胡乱做主。”
啪一声,蓝副将直接扇了城门守将一耳光:“睁开你的狗眼看清楚,这是京城下来的过境文书,盖的是京城内阁大印,且有圣上的批字,你们临河府府衙是有多猖狂,连内阁跟圣上都敢不放在眼里,你九族是活腻了!”
城门守将是吓得扑通跪下:“……末将不敢!”
身后的守兵也是跪了一排,个个抖如筛糠。
马上的郭将军道:“开门。”
“是是是。”城门守将跟守兵急忙起身,大开临河府城门,让郭将军他们过去。
郭将军临走之前,指着那位城门守将道:“告诉姓龚的,他要是不想自己九族不保,就不要做出给水匪通风报信的事儿。”
扑通——
城门守将又吓得跪下……郭将军这话是啥意思?莫非龚知府?诶哟,这天要捅破了啊!
郭将军他们走后,城门守将是缓了盏茶的工夫才有力气去禀报龚知府。
可龚知府近年来因着攀上汝阳侯府,且谭知府又给他透话,说是等自己回了京城后,可以帮他跑官,拿下金陵府知府之位,是变得越发猖狂起来,听说城门守将求见,嫌弃的道:“一个守城门的头头也值得本官去见?让他把话留下,别打扰本官用早膳。”
新得的月姨娘他正稀罕着呢,还没亲香够,怎么乐意大早上的去见个守城门的粗鄙汉子。
“是。”来禀报的管事立刻离开,把龚知府的话告知城门守将。
可听到城门守将的话后,是吓得连滚带爬的冲回皎月苑:“大人,大人不好了!”
龚知府正美滋滋的被月姨娘喂早膳,听到这话怒道:“鬼叫什么?本大人好得很。”
管事都快哭了:“大人,河安府的郭将军拿了京城的过境文书,带着一大群军爷从咱们临河府借道过境了。临走的时候还让城门守将给大人留话,说是大人不想九族不保的话,就不要给水匪通风报信!”
“什么!”龚知府是吓得站起,又扑通一声坐倒在地:“完了完了……这回真要完犊子了。”
河安府既然拿到了京城的过境文书,姓郭的还给他留下这样一句话……这回不但是他要完,连京城的汝阳侯府都要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