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感激夏先生的教导,却生气夏先生欺负罗武哥,给他家大姐找了詹二这样的疯子。
顾锦安还没睡,知道程哥儿来见顾锦里后,找了过来,闻言说道:“让他去吧。程哥儿将来是要考科举的,夏固可以不仁,程哥儿却不能这般绝情,去送一场,免得以后被人拿这事儿攻讦。”
又道:“我会陪他去,你不用担心夏固再用程哥儿耍诡计。”
顾锦里听罢点头:“成,那你们去吧。”
程哥儿很是高兴:“谢谢二姐,谢谢大哥,大哥最好了。”
要是没有大哥,二姐一定不让他去。
“哼。”顾锦里哼一声,拿过食盒进了屋子:“你们赶紧走吧,大姐在睡觉呢,可别把她吵醒了。”
顾锦安跟程哥儿点点头,离开两姐妹的院子,去刷牙洗脸,吃完早饭后,坐上家里的骡车去了夏家庄子附近。
乘风是个办事极其利落的人,用解毒药给夏固夫妻吊命后,立刻把湖云观的人手招来,此刻已经把整个夏家庄子控制住。
又亲自去把夏家夫妻跟鲁家一系的人联络的信物、信件全部收走。
看到夏先生跟房大人互通的信件后,冷笑一声,夏固果然不想走,可惜他如今都快死了,即使房大人出面帮他,他们夫妻也不能留下来继续教导程哥儿。
夏家在庆福镇的宅子他也派人去了,把宅子里看家的人接了来,一并困在庄子里,等着胡观主处理。
“看好夏家的下人,别让他们闹事。”乘风交代完这一句,带着两辆骡车出了庄子。
夏先生躺在骡车里,脸上发青,连喘息的力气都没有了,可他的眼睛依然盯着车窗看,似乎在透过车窗看着庆福镇的方向……呵,以为把他给毒残就能救罗武?就能脱离他的掌控?顾锦里做梦!
早在冬至上午,罗武离开庄子之后,他就写了一封信送了出去,不管有没有今天的事儿,那封信都会被人送到县衙,再转送到罗武手里。
那封信并不长,不过是一张纸罢了,却足以“杀死”罗武。
……顾锦里、顾锦安,你们还没有跟我斗的本事,我夏长垣要让你们看看,我是如何用文字杀死一个人的!
纯儿跪坐在骡车里,看着夏固一会儿目露狰狞、一会儿冷笑连连的模样,吓得不轻,她觉得夏固疯了,且疯得不轻。
纯儿知道夏固看不起顾家,在床上的时候,夏固曾经跟她说过,要不是没有继承人,顾家一家子都活不了,他们会被当做耻辱而暗杀掉。
纯儿看着夏固的模样,想着夏固以前说的话,瑟瑟发抖,她心里求着老天爷,赶紧让夏固病死吧,这老疯子要是再不死,估摸着就要对她下手了。
纯儿怕夏固会弄死自己,或者是在临死前下个命令,让她殉葬。
夏固遵循古礼,而自古就有人殉。
纯儿怕的要命,害怕过后,盯着夏固的眼神变了……老东西,你可不要怪我,我也是为了自己。
乘风看见了顾家的骡车,却没有过来跟顾锦安他们说话,只是冲着这边点点头,便带着夏家夫妻走了。
他们走远后,顾锦安跟程哥儿下了骡车。
程哥儿对着夏家骡车远去的方向跪下,磕了三个响头,说了一句:“望你好自为之。”
一大把年纪了,求你别再造孽了,再造孽会死得很惨的。
而巧的是,这一切都被欧阳浒看在眼里。
欧阳浒身边跟着郑清,一老一小,慢悠悠的在四周走着,胖老头手里还拿着一个咸肉烧饼吃着,一脸的美滋滋。
郑清看见程哥儿很高兴,对欧阳浒道:“是程哥儿,欧阳爷爷我们过去打个招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