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氏强露出一丝笑,“确实淡了些许。』』”
“可别再哭了!您便是再哭,它也不能消地更快些,若是把眼睛哭肿了,倒不值当了。”楚玉凝见苏氏眸中聚集一团水雾,忙劝道。
苏氏揉了揉眼睛,冲楚玉凝笑了笑,“娘真是越活越回去了,越来越没用了。”
说着,转过头,吩咐丹桂讲书桌上的两封信拿了过来。
“这个是宁王妃一个月前写就,昨日寄来的信。”苏氏将上面已经开封的一个信封递给楚玉凝。
楚玉凝接过信封,将信纸打开来看。
信中大部分的篇幅是与苏氏分享京中最近的局势,然后将了些二人往日的一些旧事,在信的末尾,宁王妃提到了自己膝下几个孩子,柔嘉郡主快要出嫁了,朱沅宵眼见着就快要既冠了,咬定亲事要自己做主,不许她随便给他定了个姑娘。末尾问道楚玉凝,是否已经定了亲,心中可有合意的夫婿人选。
楚玉凝将信快扫了一眼,又仔细看了一遍,这才放下。
这封信绝不是宁王妃随随便便闲话家常写就的。
信的大半笔墨都用于介绍京中局势,隐约给人一种山雨欲来之感。
宁王虽然当着摄政王,然不过是太上皇扶持在前朝的一个傀儡,一言一行都受太上皇掣肘,以至于朝中大臣对于宁王监国已有颇多微词,只不过碍于宁王手中的三万京城禁卫军和信武侯在西境的十五万大军,明面上不敢说什么罢了。
从宁王妃的着墨,楚玉凝能隐隐感到,他们对于充当太上皇的牵线木偶一事,已渐渐有些不耐烦,指不定心中早已生出,斩断提着宁王手脚的那根线,自救当家做主的意思。
这样一来,后面的事便好解决了。
这封信看起来是两个闺中手帕交闲话家常,其实暗含拉拢之意,而自古以来,最常见的联合利益集团的形式,便是联姻。
宁王妃这是打算以她唯一儿子的亲事来许下这场盟约,诚心不可谓不足。
见楚玉凝看完了信。
苏氏探究对看着她的双眼,却没看出什么别样的情绪。
“沅宵这孩子,我也算是从小看到大的。他的人品自是可靠的。只是你”苏氏说道此处微顿了顿,“你心中是怎么想的?”
楚玉凝将信放进信封里,含笑看着苏氏,“娘,我曾与二皇子有过婚约,虽说他早就死了。但世子哥哥是二皇子的嫡亲堂叔,此事若无人提起便好。若有人拿出来做文章,则不定会带来什么影响。””
“你莫管那些朝堂里的事,娘再怎么样都不会允许你父王将你拿出来做这种交易。娘只是觉得沅宵那孩子人不错,他心中也不是没有你。那你呢?你可中意他?”苏氏握着楚玉凝的手,因从没有说出这么直白的话,还是当娘亲的和未出阁的闺女儿说,她表现地有些紧张。
然而她也知晓,她的玉凝自幼经历的事情便比寻常闺阁少女要多,也比一般人更有主意。对于她的亲事,苏氏打定主意,是要得到她本人许可的,唯有如此,她的玉凝才能嫁给一个她自己想嫁的人,才有过得幸福美满的可能。
“娘,我心中一直拿世子哥哥当哥哥一般,并无其他情愫。”楚玉凝垂下眼眸,到底还是觉得和目前讨论这个事,有些尴尬和难堪。
“那兰舟呢?”
楚玉凝身子微微一僵,但很快便恢复常态。
“兰舟?”她露出意外的神情,“他就是父王麾下一个少将,与我有何干系?”
“玉凝”苏氏轻轻对唤了一口气,“你们两个明明彼此有请,为何却总像是憋着一口气?王爷层私底下问过那孩子,他也是这般回答的。娘亲原本以为,便是女儿家主动些也没什么,许是他以为自己身份低微,或是其他什么原因,不敢主动开口。可你们现下这个样子,若是你父王贸然下令,给你俩指了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