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海监狱的规矩,秋天总算是摸清了,记住了,也明白了。』』
在这里,两种人不能招惹,第一种人是狱警,狱警不能惹,因为他们在监狱里代表了法律,他们手里有警棍,肩膀上扛着象征国家权威的肩章,第二种人就是牢头和狱霸,这群人在监狱里代表了暴力,这些人有很多都是死刑犯或者是重刑犯人,打人都往死里打,得罪了他们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秋天同时也清楚,在这里也只有两种犯人能够活的很好,第一种犯人是像猴子哥这样的牢头,这种人仗着有双铁拳在监狱里面横行霸道,狱警们也需要他们帮助治理一些犯人,所以就对他们的所作所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第二种犯人就是家里有钱的,他们可能不能打,也没有曲意逢迎的能力,可是他们有钱啊,拿着大把大把的票子在监狱里面也能吃香的喝辣的。
剩下的,像是小瘦子这样的犯人,没钱没势,胆小怕事,在监狱里面只能受人欺负。
秋天在黄海监狱里面呆了几天,经历了刘阎王的事之后,秋天也明白了一些事,黄海监狱就是一个畸形的小社会,在这里要想活得好,要么老老实实的做个老好人,人云亦云跟着大家随大流,别人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要么就凭自己的本事打出一片天来。
比拳头,秋天就还没怕过谁!
秋天低头瞥了一眼自己那双布满老茧的拳头,攥的紧紧的又慢慢松开,秋天天生就不是爱搞事的人,所以秋天选择老老实实的做人。
秋天打算好了,出了医院的大门回到十号牢房,秋天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和猴子哥打好关系,然后在十号监狱默默的活下去,只有活着,活着,秋天才有可能出去,虽然,秋天此生能走出监狱的可能性很小很小。
“哎。”秋天长叹一口气,无限惆怅。
小瘦子心思一动,忙劝他说道:“天哥,您叹什么气啊,躺在这儿多舒服啊,不像在牢房里似得,累死累活的还被人骂,整天不讨好,要是能在医院里面躺着,我倒想一辈子躺在医院呢。”
“你小子别乱说,医院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秋天顶讨厌医院,尤其闻不惯医院里面飘荡着的消毒水的味道,秋天小时候在医院里眼睁睁的看着父母死在了他的面前,当时他还小记忆很模糊,他唯一记得的就是父母尸体上盖着的白布以及医院中飘荡的消毒水的味道。
消毒水刺鼻的气味对于秋天来说就意味着死亡的气息,秋天宁愿在监狱车间里面干一天的脏活累活都不愿意多在医院里面呆一分钟。
忽然,一道清脆悦耳的声音传到病房。
“谁说医院不是好地方的。”方百草踩着高跟鞋,怀里抱着一摞病例也没敲门,拧开把手之后,径直走进病房里。
秋天一看是方百草,话还没说脸倒是先红了,忙解释道:“我和许乐在开玩笑呢。”
“还不好意思了,又没什么不能说的,你们说的很对,医院的确不是什么好地方。”方百草缓步走过来,分别递给秋天和小瘦子一个温度计,秋天和小瘦子轻车熟路的含在嘴里,就听方百草掀开病例自言自语道:“你们俩病情恢复的非常好,伤口已经初步愈合了,再有一个星期到两个星期,你们俩就出院吧,医院不是啥好地方,能早点出去还是早点出去啊。”
小瘦子一听急了,忙要开口,他嘴里叼着温度计,说话含含糊糊,“别啊,方医生,您行行好,就说我们俩身体还没恢复好,要在床上再躺一阵儿,一个月,一个月行不?”
方医生白眼一翻,哪里还不懂得小瘦子的意思,她啪嗒一声把病例合上没好气的说道:“你呀你,就知道偷奸耍滑,这医院能常住的地方吗?就你睡的那张床上,一个月前还死了一个病人呢,老在这儿住,你也不怕沾了不好的东西。”
小瘦子打了个哆嗦,屁股像是着了火似的在床上挪动着,他害怕的叫道:“妈呀,我,我,我竟躺在一张死人床上!”
“瞧你那胆小的样儿,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到了黄海监狱的。”方百草指着秋天躺着的那张床,说道:“医院哪能没有死人呢?不单是你的那张床,秋天的床上半年之前也死了一个。”
秋天本来还想嘲笑一下胆小的小瘦子,可一听这话,他心里也是没由来的多出一阵膈应,好像他睡的床上生出了虫子一样让他浑身痒痒,不过秋天还是忍住了没像小瘦子那样咋咋呼呼的,但是他的屁股还是不自觉的扭了扭,往床边移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