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露拼命地用手掐着大腿,心头尖叫着,压抑着冲口而出的恶言。
顾青媛这个贱人,过分,太过分了。竟然如此的肆无忌惮。
冲她挑衅。
“露表妹。我劝你往后还是将目光从他身上挪开吧。”
“因为你无论怎么装扮,他一眼看来,都觉着你是个丑物……”
她站起身,到这一刻,她的困惑基本上都已经解开了。
顾青媛抻了抻衣袍,居高临下地望着卧榻上的秦露,
“表妹。你不说那药的来历也没关系,我自会去找人问。你,好好养伤吧。不打扰表妹了。”
之前秦露还拼命地压抑着,到这一刻,心头的最后一根稻草已经将她压倒。
她满脸的惊恐,嘴唇哆嗦着,想让顾青媛停下。
找谁去问?
那药是她偷偷地从前院书房得到的。
一旦漏出去,她根本没办法想象家里会如何处置她。
她拼命地想要说话,却半个音都发不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顾青媛飘然离去。
门前的侍女对她感恩戴德,让她往后一定要再来陪着说话。
秦露不敢相信顾青媛什么都知道,肯定是骗人的。
她一定还能扳回来的。
秦露狠狠地揪着锦被,面容扭曲。
总归,她不好过,顾青媛也别想好过。
然而,等她派出去跟着顾青媛的探子回报情况时,秦露只觉着面上被划伤的地方好似火烧一样,疼得钻心。
“你说顾青媛院子里有男人进去过?穿着靖王府侍卫服的男人?”
她这些日子都让下人跟着顾青媛,有时候悄摸地在院门外听动静。
她不相信那药吃下去,顾青媛会和没事人一样。
果然是有人,还勾搭上了靖王府的侍卫了。
秦露僵直的双眸,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同顾青媛有私情的是哪个?
那跟踪的下人绘声绘色,加油添醋地将昨夜从院门缝里看到的情形说与秦露听。
最后来了句,
“小的看那人,应该是贴身跟着靖王世子的那个侍卫,高高的,很好看的那个。那天……”
秦露一听就知道下人说的是哪个侍卫,她抄起手边的药汤碗猛然砸了过去,
“住嘴。住嘴,不可能是他。”
下人被秦露吓得连连后退,闭口不提。
秦露心头升腾起一股暴怒之火,不可能的。
待她冷静下来,又觉得有迹可循。
别的不说,就说刚才,顾青媛说到裴侍卫看她是个丑物时,那样的笃定,那样的亲昵。
没想到,顾青媛这个贱人,竟然勾搭上了裴侍卫。
她无论如何都没办法说服自己,等到了晚间,不顾下人的阻拦,执意潜到顾青媛的院外守着。
半夜时分,她亲眼看到身形颀长,风流俊逸的裴侍卫带着人撬开顾青媛的院门,入了内,久久不见出来。
她恨不得冲上去拍了门,捉奸在床。
转念一想,若是要揭发,岂不是将裴侍卫也牵连进去?
更何况,这事何须脏了她的手?
她写了封信,让侍女送出府去。
那头,裴谨廷听说秦露让人送信出府,立即示意贺铮跟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