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小姐也对历史感兴趣吗?”
云知夏的声音很温柔,和她的气质很相符。
她该怎么回答呢,说自己不是爱好历史,而是创造历史?
晏扶光摇头道:“只是好奇罢了。”
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亲眼见证别人考古自己的坟。
想到这儿,晏扶光突然有些想笑,听起来确实挺变态的。
“哦?好奇那位女帝吗?”
“女帝……”晏扶光想了想还是点了点头。
当初她死之后,继位的是谁,替她主持葬礼的又是谁?大将军相仪,还是宰治文仲?
晏扶光思绪飘得有些远,然而云知夏却越看越着迷。
着迷这个词或许不太恰当,但晏扶光刚刚那一瞬间的气息太复杂了,云知夏自诩见惯了大场面,依然按捺不住探究的欲望。
明明这么年轻,却让人觉得她时而萧瑟凝重,时而无拘无束,有时锐利,有时和煦……
如此复杂多变的气质。竟然源自于一个初次见面的小姑娘!
云知夏甚至想现在打开电脑开始工作,这小姑娘好像真的有魔力,从刚刚到现在,她脑子里剧本都过了好几页了,她甚至敢打包票,有几幕拍出来必定会成为经典。
“三千多年实在太久远了,若不是东魏遗址被发现,那段时间的历史挺多都和猜谜一样,连女帝的生平都下不了定论。”
云知夏为这个剧本花了很多心思,把能找到的史料都研究了个遍,然而女帝的形象却始终模模糊糊。
她的创作习惯是先在脑海里构建处出人物形象,再不断丰满故事情节,她曾试着以那副金箔面具为想象的依托,所以她由衷地期望帝陵能证明面具的归属。
晏扶光不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但难得有人与她谈论几千年前的过往,这感觉有点奇妙。
“为什么会选择东魏这段历史呢?三千年前不过是个蛮荒的时代,拍出来视觉张力不会不够吗?”
谁知云知夏自信地笑了笑:“兴许是视觉张力够的都拍遍了,没有挑战性?而且有史以来第一位女君主,很神秘不是吗?”
晏扶光嘴角勾起,其实一点也不神秘,毕竟我就坐在你面前。
“一个年轻的女孩不得不担负起千军万民,在缺衣少食的蛮荒时代,她的人生并不梦幻。”
晏扶光想起腥风血雨那十年,她只是凡人不是神,也会伤也会痛,最后锥心刺骨那一箭,还有坠崖时呼啸的风声,这才是女帝真实的人生。
云知夏愣住了,刚想问你怎么知道,可看着近在咫尺的晏扶阳,之前那种感觉又来了,脑海中的影像和眼前的少女莫名重叠,由模糊到清晰。
她突然有了一个想法。
“晏小姐,我……”
嗡嗡嗡……
手机突如其来的震动打断了云知夏的话。
“不好意思。”云知夏起身,示意自己先接个电话。
晏扶光笑了笑让她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