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陈留反应快,抢在王猛之前回道:“少爷忘了?今日新收的丫环夏竹,说隔壁的屋子本是她家祖宅,却被浣花馆强取豪夺走了。”
“对对对,少爷年纪大了记性不好。”
崔鎏都看呆了。
这样也行?
霍渊算明白了。
原来是给夏竹那丫头出头来了。
只是,夏竹这样的贱民是如何搭上李思的?
“侯爷误会了,浣花馆是看隔壁屋子年久失修,好意帮他们修缮一番,再则我看那夏氏姐弟年纪小,担心房契放在他们手中会被有心人拐骗走,这才帮他们代管。如今有侯爷在,那自然是该交给侯爷保管的。不曾想,我一番好意竟然招致侯爷误会。”
事情已经这样了,霍渊索性破罐子破摔,很光棍的接道:“还不快去将夏氏姐弟的房契给侯爷拿来?”
老鸨如梦初醒。
不一会就将房契给拿了来。
李思看了一眼,夏志明。
没错,就是它了。
“既然是误会,解开了就好。”李思将房契收入囊中,“没想到霍东家是这么心善的人,本侯误会霍东家了,嗯,房子得抓紧修缮。”
“侯爷放心,定尽心尽力。”
“什么,修成酒家?比醉仙楼还要好?这怎么好意思让浣花馆如此破费?”
李思满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霍渊人已经麻了,都认怂了,也只能是打落牙齿往肚子吞。
至于能不能找回场子,那就是欧阳家的事了。
“侯爷放心,定然修的比那醉仙楼还要豪华。”
“如此甚好。”
李思朝王猛、陈留二人说道:“走了,愣着做什么,回客栈睡觉了,一天天的就知道惹事,就不知道让少爷我省点心。”
陈留笑了笑,收刀入鞘。
他算是对少爷有了更深的了解。
护短,快意恩仇,爽。
崔鎏看着李思的背影,目光里有着忌惮。
这人行事毫无章法,却又目的明确,很难搞。
他必须给父亲去信,好好说说这位开国县侯,要么别去惹他,要么就一棍子拍死,否则被他盯上了,会很难过。
“侯爷且慢。”
台上的巧儿忽然喊道。
李思转头,好半晌才反应过来:
“对了,瞧我这记性。王猛,拿五十两金子给巧儿姑娘。”
巧儿忽然跳下台,快步跑到李思面前,扑通就跪下来磕了个头,再抬头时,目光坚定的说道:
“侯爷,巧儿想用那些黄金替自己赎身!”
赎身?
李思明白了。
可能是怕被报复,毕竟自己一次打赏了五十两金子。
遭人妒啊。
再加上巧儿一直坐在自己身边侍候饮酒,不排除被迁怒。
“去,将巧儿身契拿来。”
霍渊看都没看巧儿一眼。
一个还未登过台的歌妓,他根本不在乎。
老鸨将身契递给李思,李思转手就撕了,朝巧儿道:“现在你是自由身了。”
谁都没想到李思竟然直接将身契给撕了。
巧儿楞在当场。
出了浣花馆,李思三人哼着小曲朝客栈那边走去。
几名青山战士在王猛手势下悄悄跟在后面。
如梦初醒的巧儿这才追了出去。
“还请侯爷收留奴婢。”
衣裳单薄的巧儿,就那么跪在了李思身前。
“你没有去处?”
李思皱眉问道。
“奴婢被卖给浣花馆后就没了亲人。”
这话的意思是亲人健在,只是形同陌路了?
“你是哪里人?”
“奴婢是江南杭府人。”
李思沉吟片刻道:“你可愿抛头露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