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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子西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屋里掌着灯,映着几条身影。
他试着想动,却浑身疼痛,便索性又闭上了眼睛。
过了一会儿,神智稍清,脑海中便出现了斗犬的情形。
他依稀记得自己力杀四犬,只是后来怎么晕倒了?
这又是哪里?
正想着,听有人说道:
“这位壮士身体共有十一处受伤,所幸除了右腿受伤较重之外,其他都是皮外伤。下官已经做了包扎,又用了上好的伤药。他晕倒,主要是失血多了些,加之用脱了力,不打紧。”
有人问道:
“右腿伤也不打紧么?”
听那先说话的人回道:
“右腿被撕扯了好大一个口子,有块肉几乎要掉下来。还好,没有伤到骨头。但需要好生将养,要想完全恢复,总得两月之后。”
又有人说道:
“也不知那恶犬有毒无毒?须要防着伤口发炎溃烂,更要防着那恐水症。”
那人回道:
“下官已经做了消炎处理。只是防治恐水症自古至今未有良法,下官虽然也琢磨出一些土方,只是未敢轻试。”
有人显然很着急地道:
“那恐水症一旦得上,哪还有命在?你且说是什么方法?”
那人道:
“须是先要清除伤口附近的口水和血液,这个下官已经做了处理。再用高温的灸条炙烤伤口。这个却是疼痛难忍,又不知实际效果究竟怎样,故未敢一试。”
龙子西感觉到有人正在小声商量。
过了一会儿,一人道:
“说不得了,还是一试才好!”
另一人道:
“兄弟也是此意。干脆趁着子西兄弟未醒,把他绑住……”
龙子西当然知道被狗咬后患上恐水症十分厉害。
听到这里,把眼睁开,大声说道:
“不用绑,我能挺住!”
龙子西觉得自己是在大声说话,其实重伤之后,哪能说得那么大声和清楚?
屋里几人只是听到他低声说了句什么,急忙奔过来。
一人俯下身轻声唤着:
“兄弟,兄弟!你醒了?”
龙子西此时更加清醒,一看,唤他的正是火云齐,旁边的是方家兄弟和祭琼。
还有一人却不认得,想是为自己治伤的医官。
龙子西想动,却动不了。
喘了口气,使劲说道:
“不用绑,我能挺住!”
这回几人都听清楚了。
方三哥几乎要流下泪来:
“好,好!那就行那炙烤之法啦,兄弟,你且……忍上一忍!”
当下,那医官自去准备。
先是生了炉子,又从包里拿出一把宽窄不等的竹条,把一枝竹条在火上烤热,只烤得外皮发黄,才拿了过来。
医官让方家兄弟帮着龙子西翻身俯卧在床上,他兄弟两个一边一个紧紧压住龙子西的双臂,那医官便从右腿伤处开始炙烤。
龙子西但觉右腿伤处一阵钻心的疼痛,竟是晕了过去。
这一番治疗可是让龙子西吃尽了苦头。
龙子西几次晕过去,又几次疼得醒来,浑身衣服早已被汗水湿透。
由于十一处伤口都要处理,竹条又需要一支支地烤,只折腾了整整一个半时辰才完事。
龙子西早是如虚脱了一般,炙烤完毕喝了两碗水便又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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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一次醒来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身体却觉轻爽了一些。
他想转头,却发现颈部紧绷,原来缠着纱布。
他斜眼一瞅,见一人伏在桌上,想是睡了。
龙子西只觉口渴难忍,不由得唤了一声:
“水……”
桌上伏着的那人一下惊醒,急忙过来,见龙子西醒了大喜,早把水喂过来。
龙子西边喝边看,原来喂他喝水的是土雨田。
土雨田喂完龙子西喝水,高兴地叫道:
“兄弟且歇歇,我去叫他们!”
过了一会儿,土雨田领着王后和金锲、方三哥,还有两个宫娥又回了屋子。
王后似乎睡眠不足的样子,眼窝发黑,见了龙子西早掉下泪来:
“兄弟,你,你受苦啦!”
龙子西道:
“这,这是哪里?什么时候了?”
王后道:
“这是后宫,现在是你斗犬的第二天下午。你可好些了么?”
龙子西强作轻松:
“我……这不好好的么?对了,太……太子呢?”
他已经记起,幽王只允太子在此三天,想来已经过了期限。
王后此时已经止泪,道:
“你且吃点东西,一会儿再说。”
便有宫娥把早已准备好的一碗参汤递过来。
王后接过,众人帮着龙子西把枕头垫高,王后便一勺一勺地喂着龙子西。
龙子西早已饿了,也不推辞,一会儿便喝完了参汤。
王后见龙子西喝完了参汤,精神大好,道:
“太子今日一早已经启程回申国啦。除了金大哥,他们四个与祭琼兄弟和方四哥护他去的。你尽可放心。”
龙子西精神好转,想起几天来的诸事,不觉叹了口气。
方三哥想让龙子西高兴,道:
“早是兄弟没事,那天你力斗五犬,可把大伙吓坏啦。别说,能够胜那五犬,天下也只有兄弟你啦!”
金锲也道:
“这一次兄弟可是大扬了我国威,连那吐尔巴都是心服口服,乖乖地在那称臣表书上签了字。
“你是没看到,幽王乐得嘴都合不上啦。
“幽王一高兴,当下赦你无罪,把王后的代后一事也给免啦,又让太医随时听候王后调遣,为你治伤。
“只是累你受伤,可让王后甚是不忍,只说对不起卓尔美妹子呢。”
王后道:
“幽王高兴也不光为兄弟赢了那五犬,更为着那褒姒一笑。”
龙子西道:
“是,我昏倒之前也看到褒姒笑了。唉,这丫头美则美矣,只是平生不笑,也是一奇。”
王后道:
“可不。听说她进宫以来,从未一笑。
“那天是第一次笑。
“别说,她这一笑,真的是娇艳无比,惹得幽王手舞足蹈,才一高兴,既赦你无罪,又免了我代后之罚。
“唉,我看幽王早晚毁在这褒姒的笑上!”
方三哥道:
“若是褒姒一笑,王后和太子便有好事,倒是让她多笑几次的好!”
众人都笑。
龙子西也禁不住笑了,却又扯动伤口,不免一咧嘴。
王后道:
“行啦。子西兄弟刚醍,还要好生将养。有的是时间再来叙话。”
众人正要起身告辞,龙子西忽然唤了声:
“公主……”
王后本已起身,急忙又伏到龙子西身边:
“怎么?哪里不舒服么?”
龙子西羞涩一笑:
“我……我想听你吹笛子……”
王后一楞,嗔道:
“我都许久没有吹笛子了,亏你还想着!”
让人把笛子取来,试了试,便坐在龙子西床前,吹了起来。
龙子西微闭双眼,听那悠扬的笛声萦绕耳际,不由又想起了第一次见公主吹笛子的往事,心中既充满了深情,又有一丝淡淡的忧伤。
正听着,龙子西忽觉腹中一痛,便似那天昏倒前一般,不由得“唉哟”了一声。
王后止了吹笛,众人急忙探问,龙子西说了腹痛。
金锲道:
“不好,那天你喝了幽王赐酒,怕是有什么问题?”
王后也是一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