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芝。Ω』Δ.』M”李恪还未进门就喊了一句,语气急切。
她赶忙迎了出去,若非胡伯还在,她得要扑入他怀中。此番,李恪就站在门口的水门汀上,一袭灰色大袖衣裳,不像是平素里总是冷峻的指挥者。如今,这衣着倒像是平常大户人家的公子。月色落在他脸上,真是如玉的少年,让人如何也。
“阿念,你去哪里了?”她问。
其实,她与秦叔宝说那么多,全是她根据先前的处理,做出的临时计划。先前,李恪将她放在这里,是真真的怕她出事。因此,他并未说过他要如何做,只让她不要担心。
她如何不担心他?
前世里,就隔着史书里寥寥几个字,她就能心疼到无以复加。更何况,现在是活生生的人,且是与自己相爱的男人。
“我去找太子了。”他轻轻笑着,还是站在月色里。
“原来你真是去找太子了。”她笑了,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一日做的事没白费。
“你不请我进去坐一坐?”他打趣。
她一愣,随后就红了脸,道:“外面春寒露重,你且进来喝杯热茶。”
李恪羞,找的借口这样生硬,不由得哈哈一笑,惊飞了树上的夜鸟。
江承紫不理会,转身入了屋内,他便随在身后,偏生打趣:“既是阿芝热情,我便却之不恭。”
两人临窗而坐,江承紫点了灯,拿灯罩罩住,便开了窗户,让月色入户。
她烧水泡茶,低头洗杯子,觉得这像是贤惠的妻子正在款待远行归来的丈夫。李恪端坐在一旁,瞧着跪坐着洗茶杯的她,便觉得这世间如何的美好都及不上她一分。
不一会儿,茶香四溢。
她缓缓地说:“明日,我要与大将军一并上朝。”
“我听大将军说了。”他语气也极其平常。
“那,你没有什么要说的吗?”她抬眸瞧他。
“很好啊。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嘛。先见见公公,没什么不好。”李恪语气温和,眉目如画,脸上带着温柔的笑。
“喂,我是上朝,不是去见什么公婆的。”她强调。
什么“丑媳妇总要见公婆”,她这是上朝反应情况,并且为夫君喊冤,搞不好这得要震动朝野,甚至惹怒李世民。他这是没搞清状况吧?所以,她强调她是上朝,是国事,不是家事。
“陛下不是我父亲么?”李恪端了茶杯,一本正经地说。
“是你父亲啊。”江承紫回答。
“那你是我妻,我父亲便是你公公呀。”李恪说完,还闻了闻茶香。这么多人请他喝茶,他唯一能喝得下的,便只有她亲手泡出来的。
“我这是国事,我去上朝。”江承紫强调。
“都一样。”李恪懒洋洋地说,然后将杯子递到她面前,“再一杯。”
江承紫一边为他倒茶,一边反问:“这怎么能一样呢?”
“反正对我来说,无论国事,还是家事,都只有一样,你见到了我的父亲而已。”李恪说。
“你不反对?”江承紫原本以为他要反对的。
“夫人高兴就好,我反对什么呀?”李恪温和地笑了笑。
“真的?”江承紫很不相信。先前,他可是想办法将她放在了将军府。他的心思就是想要留她在将军府,免得遭受牵连。
“是。”李恪笑着点头。
江承紫正襟危坐,很是疑惑地瞧着他,倒吸了一口凉气,问:“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让你改变了主意,答应让我参与其中。”
“我有让你置身事外过吗?”李恪反问,眉目里全是狡黠。
江承紫一愣,隐隐觉得像是上了这家伙的当,但又想不出,便直接问:“你将我放在将军府难道不是为了护着我?”
“是为了护着你啊。毕竟,我的计划是在迷途山遇见那伙贼人才调整的。而长安的局势,我并不太清楚。太子会不会帮我,我也不能确定。所以,将你暂时放在大将军府是最安全的。”李恪说出自己的心思。
“那你现在竟然同意我上朝,是不是因为太子肯领功?局势于我们有利?”江承紫低声问。
李恪只是笑,眸光幽深,神情里全是宠溺。
“你倒是说呀。”江承紫催促。
“我同意你去,是因为信任你。我放你在将军府也不是让你置身事外。”李恪缓缓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