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才不远处选了一个大石头,盘膝坐在地上,微闭双目,也不知是打坐调息还是闭目养神。
尚青云饶有兴味地转动着火上的鸟腿,不时地撒上点盐巴,嘴里还在指点着这烧烤的技巧和火候,凌远山和萧清河也听得津津有味。差不多半个时辰,那两条鸟腿也烤得差不多了,阵阵烤肉香气直往鼻子里钻。吴才睁开了眼睛,却没看那两条让人馋涎欲滴的鸟腿,反而向树林深处看去。
一条灰色人影浮光掠影般窜到近前,扫了一下场上的四人,看了看地上那只惨死当场,又缺了两条腿的火云鸟,再看了看火上烤着的两条鸟腿,顿时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凌远山,萧清河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将目光看向了站立不动的吴才。吴才面色平静,淡淡地打量来人,这人跟尚青云差不多岁数,也是五十来岁,一身灰衣,面容古拙,皱纹纵横,看上去比尚青云还要老上几分,不过看他那身手,还有刚才那浮光掠影般的身法,到底多大年纪,还很难说。
尚青云头也不抬,专心致志地烤着鸟腿,似乎根本没发现有人在场放声大哭;而凌远山和萧清河面面相觑,他俩到底还是年纪小,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因此只能傻看着;而吴才却睁着一双黑溜溜的眼睛,很无辜地看着那灰衣人大哭……
场上的气氛突然就诡异起来,一老三少不言不语,火上烤着鸟腿,旁边还有一个灰衣人哇哇大哭,幽静的山林中,哭声传出老远,惊起树林中一阵阵的鸟雀。
“我的小红啊!你死得好惨啊,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拉扯大了,好不容易会飞了,竟然被这群狠心的贼子将你杀害了呀,死了也不得安宁,竟然被人开膛破肚,腿都砍了去了,你死得好惨啊!你狠心地抛下我独自去了,剩下我老无所依,以后的日子可怎么活呀……”
尚青云仍然埋头烧烤,吴才仍然淡漠如斯,凌远山和萧清河对视一眼,知道坏了,这次怕是杀了人家家养的火云鸟了,现在被人家碰了个正着,悲愤交加之下,正在嚎丧呢,这可怎么办?
“哇呀呀,岂有此理!老不死的,你杀了我家小红还不罢休,竟然还拔毛,开膛,摘了魔晶,取了心头血,现在竟然连两条腿都不放过,真是残忍得泯灭人性,你给我小红偿命!”这灰衣老者说着便向尚青云扑去,要让尚青云给火云鸟偿命。
凌远山和萧清河赶忙迎上前去,拦住那灰衣人,陪着笑打躬作揖道:“这位前辈消消气,消消气,咱们有话好说,那个,这火云鸟是前辈养的?”
“当然是老夫养的,老夫养了它十多年啊,一把屎一把尿地伺候,好不容易长大了,这才刚会飞不到半年,就被你们这群心狠手辣的贼子给杀了,你,你们这群贼子,给老夫的小红偿命!”说着又要动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