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才也不过去,甚至连看都懒得看上一眼,只是将神念一扫,早已将里边的情形看了个八九不离十。似乎十余个官差,正在逼迫一家小店铺搬离原处,说那家店铺有碍观瞻,要强行拆除;而店铺中是四个人,一对颤颤巍巍的老夫妻,一个三十余岁的男人正在苦苦哀求官差,而一个八九岁左右的孩子正在“哇哇”大哭。
对这样的事儿,吴才当然没有什么兴趣,正准备走,里边的冲突似乎激烈了起来,就听一个中气十足的声音说道:“刘老实,都说你老实,可大爷我看你一点也不老实!你自己说说,咱们这些哥们来了几趟了?明明白白跟你说,这这破烂铺子压了玉州主大街,大人早就下令拆除,可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拖延,现在都已经妨碍了玉州城观瞻,有损玉州城颜面了,可你还是死赖着不肯搬了,你可是要以身试法啊?”
“不错,现在你这个破烂铺子已经耽误了大人对于玉州城整体的布局调整,影响了大局,大人现在正在气头上,真想找死不成?”另外一个官差也开口呵斥。
那刘老实不过是一个畏畏缩缩的老实人,闻言便苦苦哀求道:“各位官老爷,小人并非是不想搬,可是您让小人搬到何处去啊?小人祖辈居于此处,别无住所,且小人家境不好,手中没有银钱,甚至家无余粮,若是搬离这铺子,到何处去住啊?就是想买一套院子也没银钱啊!就这么搬了,难道各位官老爷让小的露宿街头不成?”
“露宿街头?露宿街头干我屁事?半年前城主大人手令便早已下达,是你自己一而再再而三抗令不遵,现在怪得谁来?来人,给我拆了,若有人敢阻拦公务,格杀勿论!”
周边那些如狼似虎的官差唿哨一声,冲上前去,连砸带踹,加上拆,那一对老夫妇刚要上前阻拦,一个官差一巴掌将那老妇人扇得原地转了一个圈,一跤摔倒在地,脑袋碰到了一旁的石头上,当场毙命;老头子则被另一名官差一脚踹出老远,趴在地上不动了;那八九岁的小孩儿尖叫了一声,扑上前去想要扶起自己奶奶,却被那名官差一脚踢中了胸口,竟然吐了一口血出来,当场昏死过去!
刘老实本还在跪地苦苦哀求,谁知眨眼之间,自己父母爱子尽数躺在了地上,顿时惨嚎一声,从地上抄起一根胳膊粗细的擀面杖,发疯一般向离自己最近的那名官差砸去。那官差不妨一向懦弱之极的刘老实突然凶性大发,被一擀面杖砸了个正着,顿时脑浆迸裂,一命呜呼!
刘老实此时双目尽赤,如同疯魔一般,见人就砸,一擀面杖砸倒了一个官差,第二擀面杖竟然又抡翻了一个,第三擀面杖方要再度砸出,“噗!”一截刀头从他胸前透体而出,带出的鲜血喷出了老远!刘老实手中胳膊粗细的擀面杖“扑棱”一声掉落在地上,另一只手吃力地冲远处的孩子伸去,胳膊却如挂了千斤重物一般,仅仅抬起来一半,便无力地垂下,然后一头栽倒在地,气绝身亡!眼睛兀自瞪得楞大,死不瞑目!
那官差头头冷笑道:“竟然敢与我们玉州城管司为敌,简直就是找死!咱们玉州城管司乃是清一色玄修组成,高手如云,战力无双,天下间再无敌手,区区一介刁民也敢来捋咱们玉州城管司虎须,真是不知死活!”接着转身对围观的一大群人高声喊道:“嫌犯刘老实阻挠公务,杀害官差,穷凶极恶,罪大恶极,现已当场格杀,城中百姓当以此为戒,遵纪守法,安守本分,若有再犯者,刘老实便是样子!”
正在逐渐远离人群的吴才突然停了下来,眼神微冷,转身望向了刚刚发生了惨剧的人群处,玉州城管司?城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