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可能。他宁愿不再玩什么将计就计宁可稳扎稳打至少老巢能够安然无恙自己的妻儿也能平安他虽然是杀人如麻视人命如草芥的海盗可他也是个人对家人的脉脉温情对子女的关爱并不比其他人少。
不少的手下在这一刻都流下了眼泪。甚至有些人开始失声痛哭起来堂堂七尺男儿却哭得像个迷路的孩子心痛如绞啊。“查一查看看城堡里还剩下些什么物资收拾收拾我们必须离开这里了。”郑连昌的声音忍不住有些哽咽了起来。
“大哥家毁了我们可以再建啊为什么要离开这里咱们老郑家在这里可是已经住了一百多年了。”那位郑连守不由得脸色大变。虽然郑连昌这话说得很轻但是听在他的耳中有如雷殒。
“我们不得不离开我们郑家老巢被端的消息现在肯定已经被散布出去了这一百多年来咱们老郑家得罪的人还少吗?那些人知道了这个消息之后会不乘火打劫才怪还有我们城堡里的粮仓已经被梁家给烧得精光连一粒米都没落下我们的人加上这些幸存下来的足足有近一万五千人咱们的船上的粮食最多足够我们一个月的用度而且再如今我们郑家的藏宝也让他们给搬空了难道我们要卖船来买米买粮不成?”郑连昌涩涩地道。
郑连守听到了郑连昌的分析之后才明白这郑家的处境到底有多危急这些年来红旗帮日益壮大靠的是什么靠的就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拚杀出来的虽然依靠着强大的武力建立了威信可是这种威信是需要武力在维持的如果郑文显当时守住了堡垒老巢还在。又战胜了朝庭确确实实能让郑家安若泰山那些见风使舵者必然以郑家红旗帮马是瞻。现在郑家老巢被剿那些与郑家有血海深仇还有那些平日里敢怒不敢言的人们现如今会有何想法他们会如何做?
郑连守用脚趾头想想都能知道再继续在这里呆下去等待他们的将是永无休止的那些昔日仇敌的死命反扑还有那些强大势力在一旁边虎视眈眈更别提那朝庭经此一役之后虽然现如今暂无反击之力可是如果他们从广东以外的地方再调来水师呢?
这个弱肉强食的年代乘他病要他命的人多不胜数雪中送碳之人少之又少这点道理郑连守很清楚要知道红旗帮能走到今天的这一步这样的事情难道干得还少吗?
“那我们该去哪儿?”郑连守越想越觉得心惊脊背凉脑门上的冷汗快变成了奔流的瀑布。“要不然咱们跟徐三眼徐帮主打声招呼让他……”
“徐三眼?算了吧你别看他现在对我们殷勤为的是什么?你以为他是守信之人要不是咱们红旗帮势大把他给吃得死死的你以为他会那样的温顺乖巧?说不定这会子他已经在想办法拉上一批人来瓜分咱们了。”郑连昌凉凉地一笑这么多年的风风雨雨让他已经对人性了解得无比地透彻至少对那些熟悉的人他们抬起屁股郑连昌就能猜得出他们想拉屎还是要放屁。
“咱们老郑家在两广耀武扬威了近百年已经算得上是风光无限了这个时候再不走难道要等着被那些人吞并瓜分了不成?”郑连昌说这话的似乎连那一向挺得笔直的脊梁也驼了下去似乎不堪这生存的重压。
“可是我们能去哪儿?”郑连守有些愣愣地道他实在是想不出离开了这大屿山之后他们还能去哪儿?要知道南洋那里可是西夷人的地盘冒冒失失地撞将进去就等于是一条鲸鱼给丢进了恶鲨群中。
可是福建、浙江一带那里的海盗可也都不是善与之辈郑家要过去占地盘必然会引起那些地头蛇的怨恨说不定那些一盘散沙似的人物会联合起来把郑家给连皮带骨都给吞掉。
“往西走离开这里海盗这行当老子也干腻味了现如今咱们既然已经失去了老巢不如当断往西去寻那些小国投靠说不定还能混上一个大将军当当或许当一个小国之王也总比这样强太多。到时候大伙说不定也能封妻萌子流传后世以成佳话。”郑连昌淡淡地笑道。那双眼睛里边透着一股子阴冷的狡诈与歹毒这一刻下定了决心之后的他又恢复了那个凭着手中的枪炮与战舰狠辣手段与强势让红旗帮成为两广第一大海盗集团的郑连昌。
他的这番话让身边的诸位心腹都不由得先是一愣旋及一脸的不可置信更多的却是一种灼热滚烫的眼神与表情他们那原本显得有些灰凉的心脏此刻又剧烈地跳动了起来。
封妻萌子流芳百世这种心愿几乎是世间任何一个俗人最大的愿望不管他是海盗还是其他什么职业只不过平时不敢想况且他们与清朝之间几乎是没有任何坐下来谈的机会经过了这次海战之后朝庭要还想招抚他们除非这个朝庭已经没皮没脸到了极点。
但是郑连昌的话却给他们指出了一条新路要知道他们与大清国有仇可是大清国的周围可是有着不少的小国跟他们之间并没有直接的仇恨那些小国常年战乱频国主更是轮流地当着玩如果他们这一大股势力加入到了任何一方绝对是极大的臂助受到重用是绝对肯定的。
郑连昌这一招不仅仅让手下恢复了自信同时又给他们抛下了一个极大的诱饵更何况这群海盗到了陌生之地肯定只能抱成团继续地团结在郑连昌的麾下到了那些小国投靠某个势力等待时机成熟之后取而代之也并非是不可能的事情。
“大哥那侄儿与嫂子他们的仇……”郑连守这个时候却是一脸的沮丧与悻然。
郑连昌扫了一眼周围的人一脸的慷慨激昂:“红旗帮不光是我老郑家的同时也是兄弟们的我不能因我之仇恨而让弟兄们连命都搭进去这仇肯定要报但是……”
这哥俩不愧是好搭裆一唱一和之下诸人皆尽满怀感激跟着这样的老大就算是为他去死也值了。
“我儿子的仇早晚要报等着吧梁鹏飞我们肯定会有机会再次交手。”郑连昌抬起了头望向北方眼中闪过一道厉芒犹如那夜空闪过的雷电冷冽如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