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在哪累趴下,在哪四仰八叉的战斗精神,柳叶飞只想静静地躺会儿。
忽然听到后院传来哐当一声关门声,那力道感觉就像在拆房子一样,别提有多暴力,惊得柳叶飞神经反射般爬了起来。
“佗佗,你在搞什么东东,不知道那些上了年纪的门窗都很脆弱吗!”
柳叶飞刚朝里屋喊完这一嗓子,华佗低眉垂眼地走了出来,左边脸颊上还印着一个通红的五指印,小模样看起来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柳叶飞讶异地问:“咋了这是?”
“我摸了一下她的大腿,本想给她上点火疮药,结果她闪电般呼了我一耳瓜子。”华佗摸着火辣辣的脸颊,欲哭无泪地问柳叶飞:“飞哥,她是不是以为我想非礼她?”
“这事有悬念吗?”
“但我真没那个意思,我可以对天誓。”
“天下就没有比你更纯洁的佗佗。”柳叶飞道:“你没错,打人也不带打脸的,这也太嚣张了,轰人!马上轰她出去!”
“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了!我的地盘我还做不了主?”
“她说了,她想失忆的时候你不让她失忆,她想死的时候你又不让她死,这辈子,跟你干上了……”没等华佗说完,柳叶飞已经拎起一只灭火器直奔后院。华佗见状,扯着嗓子急呼:“她在西厢第一间,小心啊,千万别闹出人命。”
来到门口,现房门反锁着。
狂躁到暴的柳叶飞也顾不上这门有多脆弱,搁下灭火器便猛力拍打木门,怒喊道:“出来!”
里面没人吱声。
柳叶飞又用力踹了两脚,骂道:“你以为你是武则天还是那谁谁,人人都要顺着你啊?!你他妈就一恐龙,还是纯野生的那一种!趁我还有点人性之前,赶紧给我有多远滚多远……”
没等柳叶飞骂完,里面传出不急不躁的声音:“我要是恐龙,你就是癞蛤蟆,大家不都住在同一个动物园吗?”
“谁他妈跟你住同一个动物……”园字还没吼出来,柳叶飞愕然现自己好像掉进了沟里,特么的好想抽自己两耳瓜子。在这停顿的一瞬间,他硬生生地把这暴脾气压了下来,改口道:“哥没兴趣跟女人斗狠,你收拾收拾马上给我走!”
没料到吴梦是个软硬不吃的货。
吴梦不屑一顾地回道:“打火机放在最顺手的桌面上,还有,厨房备用的那个煤气罐我也搬了过来,刚试了一下,很容易拧开。有本事你就砸门进来,我保证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离开这个世界。”
“……!!!”
柳叶飞拔腿就往厨房跑,现果然少了一只煤气罐,顿时心坎拔凉拔凉的。
风风火火这么多年,他一直以为自己是无良界的领军人物,直到这一刻,深深地领悟到什么叫做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是的,这一刻他束手无策,像行尸走肉一样回到西厢走廊,久久说不出一句话来。
屋里又传来令人崩溃的声音:“我要洗澡,没换洗衣服,你去街上给我买套新的,还有睡衣和日常洗漱用品。”
柳叶飞没吱声。
“还有,今晚我想喝小米粥,放糖,不要放盐。”
“……!!!”该怎么收拾这只妖孽?柳叶飞点了根烟,一脸颓废地仰望着不怎么蔚蓝的天空,感慨万千地嘀咕着:“上天将降大任于……于……匹夫也,第一步先让他变成遗孤,然后断他财路、烧他祖屋,最后再捎上孽债一屁股!”
“除非你成功催眠她,否则,我看这事画不上圆满的句号。”
脸颊上敷着草药的华佗走了过来。自从叫了那声飞哥之后,他早已经把这当成了自己的家,跟柳叶飞一样,满脸都是主人公的忧愁。
柳叶飞用力了吸了两口烟,转身边走边道:“哥先撤了,你来伺候这只妖孽吧。”
不要命的人,无疑是这世上最恐怖的一种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