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才刚扔进嘴里,尚未来得及细细咀嚼,他脸上刚刚那自得的笑意犹未散去,却已经僵在了那里,再抬眸看向楚云笙,已经转成了难为情和尴尬,他道:“好像咸了一点。”
说着,他抬手就要阻止楚云笙继续吃下去,“我再去打一只来,重新烤。”
楚云笙却身子一转,灵活的避开了他的手,笑道:“没事,我口味重。”
说着,继续三下五除二的将手中剩下的兔子肉吃干抹净。
苏景铄忍不住笑道:“这我就放心了。”
“嗯?”楚云笙扯了苏景铄放在床边的帕子一边擦了擦手,一边不解道:“放心什么?”
“你不挑食,很好养,这样我就不用担心我以后下厨做的不好吃会被你嫌弃了。”苏景铄也再撕了一块肉,学着楚云笙吃的津津有味的样子继续吃起来。
楚云笙用鼻子哼哼了一下,不满道:“那是第一次,自然要给你面子了,你这厨艺以后要是不见长,我依然还是会嫌弃的。”
嘴上虽然这么说,心里却甜丝丝的。
苏景铄吃好,将一切都打理好了,现楚云笙还愣在那里,脸上挂着傻笑,等他凑近了都没现,见她这般痴傻的样子,忍不住又打趣道:“怎么,莫非这兔肉有毒?”
楚云笙瞪了他一眼,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就要起身,却哪里晓得才动了动身子,准备起来,才现自己的双脚被缠了厚厚的一圈,里面先是厚厚的一层棉絮,而这棉花团子上还带着些许碎布料,看那样式,应该就是之前自己蹲在树上裹着的那个旧棉袄被苏景铄拆成了这样,而外面是一层一层的布帛包裹。
这次,真跟熊掌差不多了。
她瞪了等苏景铄,又低头看了下两只没有知觉的脚,“这下我怎么走路?”
苏景铄将她抱着在床边坐下,解释道:“趁你睡着,我帮你看过了,你的脚不能再受凉了,这两日就先委屈一下,尽量别下地走路。”
“不走路我们就待在这里等着他们过来搜到吗?”
“当然不是,”苏景铄摇了摇头,动作利落的将他们俩还所剩下的东西包裹好,放在一边的肩头,一边还不忘对楚云笙解释道:“我们去县城,这两日何容肯定会加大对周围的搜查力度,所以我们必须尽快离开,最危险的地方,也许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且你的脚,还有我的箭伤都需要上好的药材,所以,我们要去离这里最近的县城。”
“少说也几十里地呢,怎么去?”楚云笙担忧道。
苏景铄已经将所有的收拾妥当,走到她面前,俯下了身子,不等楚云笙拒绝,他已经将她稳稳的背到了背上,“我可以背你啊,而且,我还是可以稍稍施展一下轻功,不碍事的。”
怎么会不碍事呢,楚云笙却是清楚的知道,每施展一次轻功,后背的箭伤上的毒素会随着内力往四肢百骸里游走一分。
这其中的凶险怎么可能就是他这么轻描淡写而已呢。
只是,这时候,被他稳稳的、牢牢的背在背上,一路掠风前行,楚云笙便知道,她的抗拒是没有用的,苏景铄有他自己的坚持。
既然抗议无效,她便只能乖乖的伏低了身子,趴在苏景铄的背上,任由他一路背着自己在寒风呼啸里疾行。
经过这几日狼狈的奔逃,两人都还穿着林老伯儿子儿媳的旧衣服,比较单薄,又不能施展内力御寒,所以一路飞掠,等快要到达县城城门口的时候,两个人皆已经冻的四肢僵硬。
苏景铄将楚云笙放在路边的一块大石头上坐好,抬手呵了呵气,将手捂暖了,这才用手捧起楚云笙的脸颊,帮她揉了又揉。
看到他满眼里写着心疼的样子,楚云笙却哪里还有半点冷,她又不是小孩子,只笑他这般待她,倒真显得自己在他面前是个脆弱的小孩子了。
已经快要到县城城门了,而且又是中午时分,所以路上来来往往不少进出城门的百姓,见到他们这般恩爱的样子,不少人还交头接耳窃窃私语,尤其是路过的不少少妇们,看向楚云笙的目光里,都带着许多的羡慕和嫉妒。
这样的人多了,楚云笙先就开始不好意思起来。
这还是在大庭广众之下啊!
她抬手将苏景铄的手拿开,笑道:“我还不想被那些女子的眼风杀死。”
苏景铄便也由着她,继续伏下身子,将她背到背上,往城门口走去。
还未到城门口,远远就见到大门旁边的墙上张贴着两张她和苏景铄的画像。
那人的画功确实了得,三五两笔,居然还将她和苏景铄勾勒的神韵都出来了。
只是,看着画像下,那些身着铠甲的士兵对着进出城的人一一比对的认真样子,楚云笙的心里开始紧张了起来。
(未完待续。)